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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用重兵打我涼州關外,那我就打爛你的北莽南朝!
顧大祖作為昔年南唐砥柱的現任北涼步軍副帥,在春秋戰事尾聲中,曾提出“要守疆土,必須戰於國門之外”,照理說徐鳳年這個方針應該很對老將的胃口才對,但是顧大祖在權衡利弊之後,忍不住又一次低頭望向桌案上的那幅涼莽對峙形勢圖,憂心忡忡道:“王爺,此舉未必妥當啊,且不說流州那邊我方騎軍能否一路推進到南朝腹地,拒北城以北,即便柳芽茯苓重冢一線有幽州步軍幫助駐守城池,可在兵力對比上,我們顯然仍是處於絕對劣勢,這種劣勢,不是幾座城牆就能彌補的,一旦讓鬱鸞刀、和寧峨眉領兵共同西進,兵力懸殊就會更加誇張,懷陽關這些關隘城池不是不能丟,怕就怕到時候丟得太快,導致何、周兩位將軍的騎軍喪失依靠,牽一髮而動全身,倉促之下,孤懸關外的拒北城,如何擋得住北莽主力大軍?沒了拒北城,哪怕大半個北莽南朝都給流州騎軍搗碎了,於大局無補啊。”
燕文鸞一手負後,一手指向地圖,“咱們不妨反著來看待這件事,先假設葫蘆口無戰事,我幽州步軍主力乾脆全部調入涼州關外,是全部,而不是原先的三萬人,那麼茯苓柳芽等軍鎮阻滯敵軍的效果就會更大,比如讓我留在這懷陽關,顧大祖你領兵去重冢軍鎮協防,陳雲垂選擇銜接涼州流州的清源軍鎮,如此一來,拒北城以北的整體防線,不敢說如何銅牆鐵壁,好歹也能給流州騎軍贏得兩到三個月的時間……”
燕文鸞麾下兩位步軍副帥還沒說話,倒是左騎軍主將何仲忽火急火燎道:“不行,絕對不行!在座各位都是自己人,有些話我說不說大家心裡都明白,拒北城以北地帶,懷陽關尚且註定守不住,更何談柳芽茯苓數鎮,你們三人,難不成想白白送給北莽蠻子三次功封藩王的機會?!”
說到這裡,何仲忽猶豫了一下,望向並肩而立的徐鳳年和褚祿山,“王爺,不是我何仲忽小覷了那些流州的年輕武將,事實上號稱西楚雙壁的寇江淮謝西陲也好,還是曹嵬和鬱鸞刀也罷,我都很欣賞,假以時日,我說不定給他們提鞋都不配,只是接下來這場大戰不容有失,北莽董卓黃宋濮那幫蠻子可以犯一些錯,可惜我們北涼錯不得絲毫!那些年輕人畢竟……太年輕了啊!何況流州本就還有個老成持重的黃宋濮坐鎮,如今爛陀山倒戈,流州騎軍本就不多,而且除了龍象軍算是老營出身,其餘騎軍可都成軍沒多久,相互之間,也無只有經歷一場場戰役後才可培養出來的默契,若是某個環節出現紕漏,一著不慎,豈非滿盤皆輸?”
周康皺了皺眉頭,有些底氣不足地建言道:“如果何老將軍是擔心流州沒有一個主心骨,不然乾脆讓袁統領親自去主持大局?”
褚祿山搖頭道:“涼州關外騎軍的戰事,袁左宗必不可少,我們需要一名騎將,他必須能夠運用騎軍達到‘遠水也解得了近渴’的境界,這種事情,北涼只有袁左宗做得到,我褚祿山也不行。所以流州那些年輕騎將多半是要各自為戰,從頭到尾都是如此!”
當世兵家公認決定了西壘壁大決戰的那場公主墳一役,袁左宗是當之無愧最大功臣,因此甚至可以說沒有袁左宗的領軍長途奔襲,如今中原姓趙姓姜還兩說。
褚祿山曾經做出過千騎開蜀的壯舉,與盧升象的雪夜下廬州,並稱為春秋戰事之中的兩大經典騎戰,但是比起袁左宗臨時起意的擅自奇襲公主墳,無疑要遜色一些,要知道就連陳芝豹事後都承認,自己比袁左宗更晚意識到公主墳戰場的意義所在。所以徐鳳年世襲罔替後第一件事就是讓袁左宗擔任騎軍統帥,而褚祿山僅是出任名義上的北涼武將第一人,事實證明這種一虛一實的搭配,當時仍未能夠真正服眾的新涼王沒有選錯人,也正是此舉,使得北涼邊軍沒有出現大的震盪。
剛剛從兩淮道經略使府邸秘密返回北涼的徐北枳站在角落,一言不發,長途跋涉讓他有些疲憊不堪,乾脆就站在那裡閉目養神。
身材矮小瘦弱氣勢卻穩壓堂內諸將的燕文鸞彎曲雙指,在桌上磕了磕,轉頭問道:“褚都護,曹嵬當時從邊軍抽調出去的一萬騎,鬱鸞刀的一萬幽騎,寇江淮夾雜有相當數量流州青壯的騎軍,再加上一個臨時接手臨謠鳳翔兩鎮總計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