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叔不說話,我眯眼看向森林的另一頭,卻什麼也看不見。
“原來,阿叔是要找到你的家人了。”阿叔看了我懷裡的小白一眼,我似乎明白了什麼,低頭對著熟睡的小白說道。
我幻想著小白的家人,一群機靈的白狐圍繞在我和阿叔身邊,為見到久違的小白而歡悅的跳舞,整片森林裡,是靈狐們跳躍的身子,形成完美的弧形。
小白可能是因為熟睡得厲害,完全聽不見我說的什麼,因為沒給我任何的回應。
可狐狸耳朵尖,小白只是抖動了兩片小耳朵,繼續在我懷裡睡覺。
“阿叔,為何我們走不出這片森林?”直到黃昏,抱著小白的手臂有些發酸,阿叔神情怪異,緊緊皺眉,我環顧四周,夕陽已經下山,整片森林有些陰暗,我挨近了阿叔,輕聲問道。
阿叔抓起我的手,握得很緊,疼痛感傳來,我微微皺眉。
心裡一陣悸動,阿叔這般主動牽起我的手,儘管有些不適,可我心裡暖氣重生,我喜歡阿叔主動牽起我手的感覺。
“我們怕是要在這裡過夜了。”阿叔的神情有些凝重,聽見我的低笑,從嘴角也扯出一絲微笑來。
“自從跟阿叔離開上海,見過那麼多的鬼魂,就算你讓我一個人在這森林裡過夜我也不害怕。”其實,我只是這般說說而已,因為我知道阿叔不會將我一個人丟下。
只是隨便說說,可阿叔不相信啊!
他放開了我的手,我能感覺到他的輕笑,“那我可不管你了,如果害怕,就叫醒小白。”
“阿叔。”突然之間,似乎發現了自己說錯了話,阿叔放開我的手那一瞬間,就如生命中最重要的東西離開我的身體,心裡很難受,他轉過身的同時,我上前拽住了他的袖子,雙眼巴巴的望著阿叔。
“你要去哪裡?”這個樣子,怕是阿叔真的要留我一個人在這裡了,我哪裡敢。
方才說的話,只不過是為了討我阿叔的歡心,讓他知道我並不是一個不堅強的女子,只是為了讓阿叔頗感欣慰而已。
“剛才還那般的理直氣壯,怎麼,這麼快就洩氣了。”阿叔是在笑話我。
“呃……我這也不是為了讓阿叔開心麼。”我低聲咕噥著,將目光移向懷裡的小白。
此時!
阿叔沉默,他退後兩步,站在我身邊。
時間靜止,整片森林安靜的可怕,黃昏過後,森林很快就安靜下來,越來越朦朧,片刻過後,整片森林已經黑盡。
就在這一兩分鐘的時間!
一種不祥的預感傳遍了我全身,不由得打了個寒顫,因為,我得阿叔神色凝重。
一陣風過,我打了個哆嗦,將抱住小白的雙臂收緊了些,小白因不適而在我懷裡動了動身子,才將雙手放輕鬆,可肌肉還是那般的緊張。
——咦唔咦唔——
怪異的樂聲在此刻想起,像是從不願處傳來……
不敢抬頭,我低眸朝腳下四處看了看,只看見阿叔微動的腳步,他跨上前一步,我就跟上一小步,寸步不敢離開阿叔。
——嚶嚶,嚶嚶……——
似乎像是少女的哭聲,時而響起,時而間斷,在這片黑暗寂靜的森林裡有些詭異。
“阿,阿叔,這,這是什麼聲音。”樂聲越來越急切,哭聲越來越真切,一股涼風灌入體內,我顫抖的雙腿,結巴著終於開了口。
“是鬼迎親。”
阿叔壓低了嗓音,抬眸四望,可我什麼也沒看到,可鬼迎親的那個畫面就這麼出現在我腦海裡。
獨自一人站在亂葬崗,迎親的隊伍從我身前經過,棺材上坐著那個男人,身後的紙轎裡,做著那個如紙人一般的女子,我看得真切。
怪異的樂聲響起,棺材上的男人回頭對我咧嘴微笑,鮮紅的嘴唇裡有流膿,滴落在棺材上,發出嘀嗒聲響。
我嚇得後退兩步,那個男人就這麼出現在我眼前,我驚恐的尖叫出了聲……
這個畫面,太過於真切,我見過千百遍,是在夢中,就是在夢裡,我時常見到這個怪異的男人,和這詭異的一幕。
原來,這就是所謂的鬼迎親。
我渾身開始顫抖,儘管這個畫面只是存在我的腦海,阿叔似乎發現了我的不適,他轉身,緊緊將我摟在懷裡,我顫抖著身子,畫面揮之不去,儘管森林裡沒有見到這個場景,可詭異的樂聲和女子嚶嚶的哭泣貫入耳朵……
阿叔單手捏訣,口中唸唸有詞,我聽不真切,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