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全真七子就要起身到別處去。走什麼呀!別介呀!
楊鐵心怒道:“康兒你太不像話了!尹小兄弟遠來是客,應該讓他先入才對。”
我趕緊附和:“是啊是啊。您老說得對。”
包惜弱按住楊鐵心的手,微微一笑,輕聲道:“郭大哥家的舊居應該還在,咱們先去打掃打掃,再讓康兒和他媳婦兒過去罷。”
楊康兩手一搓,嘻嘻笑道:“還是娘考慮得周到。”
我心中怦怦亂跳,說道:“還是讓尹師侄和程小姐過去罷。我不想走動。”又指了下角落裡的歐陽克:“還有歐陽公子呢。總不能叫他到外頭去。算了罷。”
楊鐵心側頭一想,說道:“這樣罷,康兒,你送你娘和你媳婦兒去隔壁的王大娘家借宿。我去把你郭大伯的屋子收拾一下,讓尹小兄弟和程小姐入洞房。眾位道長和其他人就在此處歇腳,不必走動了。”然後一拍大腿,招呼尹志平和程瑤迦起身。那倆人面紅耳赤地跟著他走了。
我心情大為放鬆,趕緊攙了包惜弱起身。楊康磨蹭了一會兒,也只得怏怏地站起來。不一會兒,就到了王大娘家的門前。包阿姨這麼多年來相貌變化不太大,很快就被人家認出來了,兩人熱火朝天地拉起了家常。
楊康突然道:“娘,我有些話要跟阿沅說。”然後也不管包惜弱同不同意,猛然執了我手,拉著我出了門。我的心臟完全躍出了正常的軌道,腦子裡群魔亂舞。
不一會兒,我跟著他來到了一條靜謐的小河邊。楊康放開了手,笑道:“好了,就這裡罷。”什麼就這裡?
我嚇了一跳,往後倒退幾大步,隨時準備逃跑。楊康在一塊大石頭上坐下,奇怪地打量著我,良久才道:“你也坐下啊。我們在這裡說說話。”
殺父之仇
我怔了一怔,楊康已經哈哈大笑:“你不會以為我要在這裡做新郎官罷?”半晌才收了笑,說道:“阿沅,有你在,做人實在是件開心的事情。你放心罷,岳父岳母在那頭看著呢。我欺負不到你的。我是真的是有件很緊急很重要的事情想要告訴你。”
順著他手指的方向,我看到了正在不遠處的屋頂上躺著看星星的老頑童和瑛姑。老頑童還蹺了個二郎腿,不住地晃盪。
我的心情頓時鬆快許多,笑道:“你這雙眼睛太厲害了,白天也是。我阿爹阿孃躲在屋頂上,全真七子都不知道,你卻一下子就發現了。”
楊康道:“我是吃一塹長一智,誰叫你喜歡躲在這些地方?我是生怕一個不留神你又從我眼皮底下溜走了。”
我心中感動,又想反正嫁都嫁了,躲又能躲到幾時,這樣矯情實在很沒必要,幾步走到楊康的身旁坐下。
楊康伸出一手來握住我的右手,我心情不錯,就任他握著沒有去掙脫,沒想到這廝立即得寸進尺,伸出手臂來摟住我的肩膀。我瞪他一眼,卻見他已經收起了那副嬉皮笑臉的神色,變得有些嚴肅,都不太像他平時的樣子了,心裡很覺得有些奇怪。
楊康雙目緊盯著我,低聲道:“阿沅,你聽我說,你千萬要小心歐陽鋒,就連歐陽克你也不能靠得太近。”
我正要問出一句“為什麼”,他已經直截了當地說出了原因:“我現在懷疑歐陽鋒其實並不是你的親生父親,而是你的大仇人。”
我又驚又駭:“你知道些什麼了?到底怎麼回事?”
我對歐陽鋒這廝的確十分懼怕,不敢相信他會是我的親生父親,但是目前的懷疑物件已經直指到他了。怎麼他又變成我的仇人了呢?我雖然下定了決心要對他敬而遠之,但是也從來沒覺得我會有可能直接站到他的對立面去。
楊康肅然道:“這還得從你那把匕首上說起。你總以為它是你的親生父母留給你的標記,但你有沒有想過它也有可能是你們家的大仇人作惡之後留下來的證物呢?”
我心中一凜,半晌才回過神來,問道:“你的意思是,我們一家其實是被歐陽鋒迫害或是追殺,我娘撿到了他的這個東西,特地留著給我,其實是要我知道應該找誰去報仇?”
楊康略一點頭,說道:“或許是要你報仇。但也可能只是要你小心擁有相似之物的人。”
經他提醒,我前後細想了一下,的確有此可能。東西是死的,人是活的。幾乎一樣的匕首,只能表示兩者有所關聯,而絕不只是血緣那一種解釋。比如郭楊兩家也各有一把削鐵如泥的匕首,那並不是說明郭靖和楊康是親兄弟,而是兩家相約了指腹為婚的表記。
比起勾三搭四始亂終棄這類感情的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