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插不進去。
我吱唔著說:“還是不行,我和他沒有這個緣分。他是穆姐姐的。”
瑛姑把臉一板:“你怎麼這麼沒出息?把他搶過來不就行了?”我說:“他們倆是命裡的緣分,早就註定好了,搶不來的。”
瑛姑略一思忖:“那就娥皇女英共侍一夫罷。反正你和穆丫頭處得挺好,我看她人也厚道應該不會欺負你。以後你們三個人一起過吧。”
這話真是叫我心寒,哪有逼著自己女兒給人家當小老婆的,人家情投意合地我夾在中間坐冷板凳,那滋味能好受嗎?敢情不是你生出來的你不心疼。
見我頭搖得像撥浪鼓一樣,瑛姑又生氣了:“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以後可怎麼辦?”
我心裡的怒氣騰騰地往上冒,口不擇言:“我根本就不喜歡他,要我做小更加不可能。人家沒拿我當回事兒,我還要死皮賴臉地纏著人家,這不是犯賤嗎?”
瑛姑默然良久,攬住我的肩頭道:“誰也不願意低人一等,可是人不能不按自己的心意生活。真心喜歡了一個人,就要和他長相廝守。如果得不到所愛的人,就只有自己傷心了。”她半生為情所苦,無怨無悔地追著老頑童,我剛剛說的話正中她的創口,肯定傷她心了。
我摟住她肩膀道了歉,又說:“阿孃,我覺得,這世上沒有誰離不開誰。男女之情並不是我們生活的全部,還有許多東西值得我們去喜歡去珍惜。再說這世上肯定還有更適合我的人,只是我還沒遇到而已。你不用為我操心。”
瑛姑柔聲道:“你嘴上說的輕巧,真當我老糊塗了嗎?你是個實心眼的,作不來假。只要這小子一出現,你的眼裡只有他,旁人全都靠邊站。看見他和黃丫頭有說有笑,你心裡的失落全寫在臉上了。他眉頭一皺,什麼也沒說呢,你就幫他把趙志敬給擠兌走了。你既看得他如此之重,要你另找他人只怕千難萬難呢。與其獨個兒傷心,還不如低了身段隨他去呢。”
聽了這話,我突然覺得自己無比悽慘:“阿孃你別再說了。你真的看錯了,我其實一點兒都不中意他。我失落是因為別的事情,我趕走趙志敬是因為我自己討厭他。我從來都不喜歡楊康。我以後再也不要見到他。”
西毒求親
回到桃花島,早有啞僕依了黃藥師的吩咐守在那裡給我們帶路了。四下裡小鳥啾鳴,陽光滿目。穿過落英繽紛的桃花林,遠遠地就望見周伯通笑容可掬地飛奔過來。
我的心情整個兒亮堂了起來,回家了啊。瑛姑更是雙頰飛紅,激動萬分:“伯通……”
周伯通在我們面前剎住了車,突然抽抽答答起來,背過身去蹲在地上,以袖拭面道:“你們出去玩,怎麼也不叫上我?”瑛姑愣愣地說不出話來。
那就只能我來開口了:“阿爹,你先起來再說。誰叫你打不過黃大叔?他不讓你出去,我們有什麼辦法?你自己又不認得路。”
周伯通一拍腦袋,破涕為笑道:“也是,全要怪那黃老邪。我跟他還沒分出勝負,還要繼續再鬥下去。”躍起身子湊到我面前,揚著他那張孩兒面,兩眼放光道:“丫頭,外面有什麼好玩的東西沒有?快跟我說說。”
我把瑛姑推到他的面前,心裡偷樂:“這個阿孃比較清楚。你也知道我沒什麼記性,自己玩過就不記得了。你還是問阿孃吧。”
周伯通“哦”了一聲,挽著瑛姑的手搖了兩下,臉上浮上一層紅暈,語帶懇求:“那就你跟我說說吧,我好想知道。”瑛姑低著頭,滿面通紅。然後這兩個人就像幼兒園的小朋友一樣,手拉著手進洞去了。
我全身都暖烘烘地,同時沒來由地感到前所未有的疲憊,倒在空蕩蕩的草地上睡了個天昏地暗。連著幾日,夜夜好眠,連夢都沒做一個,白天卻莫名地覺得四肢乏力怎麼都提不起勁來。
細思起來,這一趟遠門去了大半年,時間跨度太大,體力和精神的消耗都過於巨大,一時緩不過來是正常的。而且桃花島是我生活了近五年的地方,一草一木一溝一坎都沒什麼變化,看著太熟悉了,早就沒有新鮮感了吧。
也不知道是第幾日的清晨了。我拔了根野草放在口裡,有一下沒一下地嚼著。周伯通突然跳到我面前,笑嘻嘻道:“丫頭,你去外面玩了這麼久,怎麼反而好像不開心啊?”
我心中怫然不悅:“你從哪裡看出來我不開心?”
周伯通眉飛色舞道:“你一會子亂丟石頭亂拔草根,一會子發痴發愣眼眶兒也紅了,話也不說,功夫也不練,難道不是不開心嗎?”
我越聽越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