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句:“自己的東西保管好,以後可別弄丟了。”我忙不迭地點頭,對她的態度卻不得不感到奇怪,壓低聲音說:“你以前不是說就算我跟楊康私定終身,你也不反對,怎麼如今變了?”
黃蓉正色道:“以前我沒想那麼多,覺得你們倆年貌相當,要是彼此喜歡,你和他好是很自然的事情。可是靖哥哥說了,長幼有序,尊卑有別,你們如果真的在一起了,要被別人看不起的。所以我覺得你還是和他劃清界限的好。”
郭靖在一旁道:“不錯。倫常是立身之本。何姑娘你千萬不能跟我楊兄弟好。”
搞了半天原來黃蓉是被郭靖給洗腦了,看不出這個呆子還有這麼大的影響力。再這麼下去,黃蓉的腦袋會不會變得跟他一樣呆?怪不得到了中年的時候,曾經那麼靈氣逼人的蓉兒卻極力反對楊過娶小龍女,真的好可怕。
我覺得她還是早點回去接受黃藥師的薰陶比較好。黃蓉卻又舊事重提,非要瑛姑給她和郭靖賠禮道歉不可。我氣不打一處來:“蓉兒我求你別這麼苛刻行不行?你明知道我阿孃那個人寧死不屈,她是不會照你的要求做的。”
“阿沅你退下,我道歉。”瑛姑推了門進來,彎腰弓背地衝著郭靖就是一個拱手。郭靖嚇得趕緊還禮。我真是難以置信,上去扶她,她輕輕推開我,又衝著黃蓉一個拱手:“兩位受了委屈,萬望不要跟我這老糊塗計較才是。”郭靖連聲稱不敢。
黃蓉望著瑛姑花白的頭髮憔悴的臉色也頗有些不忍:“我也有不是。瑛姑你身子好些了嗎?”瑛姑道:“我好得很。我想明早上路,你同不同意?”黃蓉乖巧地點點頭。我忍不住問道:“阿孃,你這是怎麼了?”
瑛姑轉身出去,又陷入了夢遊狀態,喃喃地道:“伯通一個人在桃花島上,該有多寂寞。”原來又是為了周伯通。只有涉及到他,瑛姑的行為才不能以常理推斷。我真是不明白感情到底是個什麼東西,竟然可以讓一個從不低頭的人低頭。
地近水鄉,黃蓉建議坐船南下,梅超風卻不願走水路,甘願在陸上繞遠道,她跟楊康說了一會兒話,就一個人走了。其實就算她喜歡坐船,有郭靖這個大仇人在,黃蓉卻梗在中間不讓她報殺夫之仇,她也著實難受得緊。
瑛姑整日裡懨懨地臥艙休息,只我們四個年輕人品山論水。這一下子階級都分出來了。談到書法畫技之類的東西,我和郭靖都是兩眼一摸黑,分不清什麼是什麼,明顯是貧下中農;黃蓉和楊康卻談得興起,這倆都是地主階級的二世祖。
看著兩人相見恨晚的樣子,我又起了八卦的念頭,你說他們倆這麼登對怎麼就不來電呢?連郭靖這樣的資質都能被黃蓉打造成五絕之一的北俠,楊康資質上佳練功也勤沒道理會是個扶不起的阿斗,叱詫江湖自不必說了,楊康志在朝堂,九五之尊都有可能。男人娶妻真是門大學問啊。
跟著黃蓉走,有酒又有肉。這天到了太湖,黃蓉歌興大發,唱了首詞,有個垂釣的老頭跟她一唱一和,一來二往地就請我們去他家的莊子上白吃白住。原來他就是太湖歸雲莊的莊主陸乘風。那就沒什麼好奇怪了。他們倆唸的詩肯定都是黃藥師教的,同一個師傅教出來的學生,對詩詞的理解肯定相近,能不相見恨晚嗎?
要不是想讓瑛姑睡上個安穩覺,我還真不想去。雖然書上沒說陸乘風跟陸展元有點什麼關係,但是畢竟都是姓陸的,看見就不舒服。這人畢竟跟黃藥師學過東西,莊子里布了不少陣,要不是他兒子陸冠英親自帶路還真不好走。黃蓉一路臉色詫異,大概已經猜出點什麼來了。這陸家莊的客房設計得還挺現代,都是雙人間,郭靖和楊康住了一間,我和黃蓉陪著瑛姑住一間。
睡至半夜,突然聽到一陣海螺吹號,此起彼和,彷彿在招呼應答。黃蓉低聲道:“瞧瞧去。”我跟著她走到視窗,只見院中有許多打著燈籠的人走來走去,屋頂上還有三三兩兩的蹲守著。等了一陣,只見眾人都向莊外走去。
黃蓉拉著我繞到西窗,見窗外無人,便輕輕躍出,隔壁可巧也躍出了兩個人,險些撞到,正是郭靖和楊康。原來他們也覺得好奇,想溜出去看看。黃蓉帶著我們就像在自己家裡一樣,輕車熟路地轉悠,我是不以為然,郭靖和楊康都是一臉的驚奇之色。黃蓉更是得意,賣弄起了她爹爹教給她的五行之數。
越過莊後小丘,只見數人高舉燈籠火把,走向湖邊。我們埋伏在一塊大岩石後頭,火熄之後悄悄躍上大船篷頂,赫然見到歸雲莊少莊主陸冠英正在那裡指揮排程。我這才想起,書裡是有這麼一茬,說是楊康被以陸冠英為首的太湖水匪抓了關在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