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道醒來就見紅了,流血不止,世子又不在,於是文管事拿了王爺的名帖去請太醫,太醫到的時候,夫人就已經昏迷了,太醫說是保不住了……”小咖說完,不敢抬頭,伏在地上,渾身戰慄。
福王妃面如白紙,扶著身旁的李媽媽穩了穩身形,緩緩道:“立刻回府。”李媽媽忙命人去尋杜懷瑾和杜水雲兄妹二人,心裡卻在想,世子夫人入府已經兩年,一直沒有訊息,這才好不容易有了喜訊,卻偏偏又小產了,只怕往後這日子,更是有得消磨。
那邊得到訊息的杜水雲也是吃了一驚,“現在回去?怎麼這麼快?”那丫鬟見沈家二位小姐在跟前,也不好多說,只含含糊糊的應道:“府中出了點事,王妃急著回去呢。”恰巧沈夫人也派了丫鬟來尋沈紫言二人,杜水雲見量,只得依依不捨的告別,臨走不住囑咐:“你閒來時定要尋我去玩。”
沈紫言一一答應了,在東樓見到了沈夫人,將那靜虛所言一五一十的道出,果不其然,沈夫人聽完,已經是面色鐵青,冷笑道:“我竟不知我們府上還有這等刁奴!”
******
求推薦票!?
正文 第八章 來訪(二)
馬車緩緩在沈府垂花門前停下,面色肅然的沈夫人由丫鬟們扶著,進了正房,來不及換下衣裳,厲聲吩咐:“將二少爺房中的花木全都撤了!”底下人見主母來了脾氣,都戰戰兢兢,如履薄冰的換下了沈青鈺房中所有的盆景,頓時房子裡空蕩了不少,看起來比從前卻是更透亮了。
沈紫言站在沈青鈺院外,看著婆子們來來往往,十分忙碌,微微嘆了口氣,真希望沈青鈺就此好了,也算是落下了心頭大石。略站了一站,只覺得雙腿痠軟,立刻回到了小院。奔走了一天,早已疲憊不堪,梳洗完畢,烏壓壓的青絲隨意的挽了個髻,斜倚在雕花竹木搖椅上,聽著母親命人做了木炭灰水,沈青鈺順順當當的喝下,鬆了一口氣。
寶琴看著沈紫言面色平和,按捺不住好奇,就問道:“小姐,今日那姑子說的話是真的麼?”
沈紫言眉頭微蹙,淡淡說道:“誰知道是真是假呢。”屢屢想到前世的那些事情,她對這個寶琴著實沒有什麼好感,只是畢竟是自己的大丫鬟,還是母親給的,一時不好攆出去,忍了又忍,只想著尋個由頭打發出去才好,這樣的禍端留在自己身邊著實令人心裡如有芒刺,恨不能立刻挑出才好。
墨書也是不喜寶琴太過多事,每每過問主子的事情,就順勢拿別話岔開,“小姐,您可要吃點點心墊墊?”沈紫言微微笑了,“我哪裡是成日惦記著吃食?”墨書抿嘴微笑,又續了一杯熱茶。
寶琴見著臉色一沉,嘴角撇了撇,露出幾分不屑來。不過仗著自己的老子娘都在府裡做事,自以為在小姐面前最體面,算個什麼事呢?
正房卻是山雨欲來風滿樓,丫鬟婆子都摒聲凝氣,走路也較往日更為輕便,唯恐發出一點點響動,觸了黴頭。“賈林媳婦還沒有來?”茶盞在沈夫人手中簌簌作響,顯見得是火氣上來了。眾人皆知沈夫人寬厚和善,可一旦是來了脾氣,卻也是叫人害怕。
杜鵑輕聲應道:“郭媽媽已經去催了,要不奴婢再去看看。”沈夫人面罩寒霜,摔下乳白瓷茶盞,“去催催,你就問問賈林媳婦,今日是不是要和我擺起架子了!”眾人齊齊變色,幾時見著沈夫人說過這樣的重話!更是覺得非同小可,忙奔出去催賈林媳婦,
杜鵑等人帶著賈林媳婦快步走在去正房的路上,天已經大黑,滿天的繁星,十分璀璨,晚風習習,吹在人身上十分舒適,杜鵑卻覺得一顆心七上八下的,這可已經過了將近兩盞茶的功夫,才總算是找到了賈林媳婦,誰能想到她一個女人家,又是在府裡當差的,竟會喝得醉倒在炕上!只是不知道沈夫人那邊是何種情形,想必早已等得不耐煩了吧。
也顧不得許多,拖著賈林媳婦就往正房趕,半路上賈林媳婦酒也醒了些,帶著三分醉意,諂媚的問道:“姑娘,你可知道夫人找我是什麼事情?”酒氣熏天,不成個樣子,杜鵑眉頭緊鎖,說話就帶了三分冷意,“我們做下人的,哪裡知道夫人要做什麼!”賈林媳婦就訥訥閉了嘴不敢說話,杜鵑是沈夫人身邊的一等大丫鬟,這府中誰不給她三分體面?
果然一進院門,便見燈火通明,空氣都彷彿凝滯了,杜鵑只覺得一步步踏著格外艱難,剛剛進門,便見沈夫人劈頭蓋臉的問:“人呢?”賈林媳婦徐徐從杜鵑身後探出頭來,笑道:“夫人,您可是找我有事?”
沈夫人見著賈林媳婦這副模樣,氣更是不打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