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你的事不是一樣沒有音信。”
杜懷瑾嘆了口氣,“回去吧。”二人想到各自的心事,神色都有些黯淡,一路無言,走到山門前,杜懷瑾再次看了眼烏雲滾滾的天際,向空明寺中望了望,森森古木遮住了視線,一眼望不到盡頭,西晨風看著他悵然的神色,竊笑不已,“剛才走的倒是痛快,現在捨不得了吧。”杜懷瑾面色淡淡的,沒有說話,心裡卻想著沈紫言和許熙似乎都沒有帶傘,也不知沈紫言那樣會不會淋溼,此念頭一動,悚然心驚,忙收斂了心思,西晨風已一陣風似的消失在眼前。
那些護院小廝臉上堆滿了諂媚的笑,“公子,您回來了。”杜懷瑾眉眼不動,靜靜的上了轎子,不多時已回到了福王府,馬不停蹄的到了正房去給福王妃問安。福王妃臉上著實有些不好看,厲聲問:“又去見那戲子了?”杜懷瑾也不否認,忙換上了一副笑臉,一轉眼的功夫眼底眉梢哪裡還有在空明寺中的憂色,笑道:“逢場作戲罷了,娘不用當真。”
福王妃氣得臉色發白,“逢場作戲也要看看時候,你老子方才回來了,問起你,好在是我搪塞過去了,這要是知道你又出去鬼混,說不準又是三十大板上了身了。”杜懷瑾忙親自捧了茶,坐在福王妃身邊,從袖裡掏出一個精巧的泥人兒來,“娘,你看這個好看不好看?”福王妃瞪了他一眼,拿著那泥人看了一回,又看了杜懷瑾一眼,掌不住笑了,“這手藝倒好,和你一個模樣,連神情都是一般無二。”
杜懷瑾笑道:“難得能搏娘一笑,這小泥人也不枉我花功夫等了一回。”福王妃忙收了笑,恨恨道:“你幾時才能讓我省心一回”,說著,又看了眼朗目似明星的兒子,搖頭直笑,“你生得這般人才,若是能像你大哥那樣顯事,我這白頭髮也少幾根。”杜懷瑾聽了就問:“大哥呢?”
福王妃說道:“在你父親那裡,兩人說了好一會的話了。”杜懷瑾握著茶盞的手頓了頓,暗自忖度著父親是不是和大哥說起朝堂之事了,唇角難得的勾起一抹笑,但願大哥能挑起這個重擔,便好了……
福王妃哪裡知道兒子的心事,嗔道:“你今年也十七了,哪能一直沒個正形。”說著,頓了頓,“你大哥像你這般年紀,都娶了你大嫂了。”說起這個話題,杜懷瑾倍感頭疼,“娘,好歹先容我逍遙幾年。”福王妃呸了一口,“你少糊弄我,十七歲的人了,還和長不大的孩子似的,你倒是逍遙了,我為你愁得寢食難安,你只當沒事人一樣,橫豎是不放在心上了。”杜懷瑾心裡湧出一絲愧疚,“娘,都是兒子不孝……”
福王妃擺了擺手,“這話你也休得再提起了,只是你長久的這樣,終究是於名聲有損,我看,該是時候給你挑個媳婦了。”杜懷瑾臉色一沉,沒有說話。福王妃見著眼裡有些失望,就說道:“你瞧著沈家三小姐如何?”杜懷瑾沒有說話,但冷峭的面龐卻漸漸變得有些柔和。
這一微小的變化哪裡瞞得過福王妃的眼睛,她呵呵一笑,心裡有了主張,也不再多問。婚姻之事本來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有做兒子的說話的份,福王妃若不是實在捨不得自己這小兒子受委屈,又哪裡會再三問及他的意思,見他神色不似往昔,心裡漸漸有些明白,打定了主意等到沈紫言一脫孝,就立刻去提親。
福王已大步走了進來,見到杜懷瑾,絲毫沒覺得意外,“這麼早就回來了?”這話落在福王妃耳中卻又是另一個意思,只當他是惱了杜懷瑾出去找戲子,忙辯解道:“他不過出去了這一會,早早就回來了。”福王望了眼此地無銀三百兩的妻子,又望了眼兒子,哈哈一笑,心裡的不快去了大半,拍了拍杜懷瑾的肩膀,“果然是進益了。”
這話卻又是別有深意了,杜懷瑾會心一笑,面上並無得色,反而是更深的憂色。福王見著心裡咯噔一跳,旁人看不透他這兒子,他卻是知道的,他性子雖然不羈,心裡卻著實有一番丘壑,若不是他是幼子,真有心將這世子之位傳與他。
倒也不是大兒子不好,只是厚道有餘,氣度不足,做事猶猶豫豫,瞻前顧後,守成自然無甚大過,但若是將來風雲變幻,能挑起大梁的,唯有自己的三兒子了。因此也就對他包*戲子的流言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橫豎自己的兒子自己心內清楚,又不是那沒有分寸的黃毛小子,用不著太過擔心。莫說只是留言,哪怕真是和那戲子不清不楚,福王也覺得無甚大錯,誰年少不曾輕狂過,難得他年紀輕輕見識已這般不凡,也就懶得過問了。
所謂匹夫無罪懷璧其罪,這大兒子雖然無甚作為,其實往深裡想卻是合了皇上的意思,畢竟福王府地位尊崇,若是再傳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