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你這個老頭子一樣半死不活嗎?”我罵道。
楊老頭訕訕地閉嘴不說話。
我又哼哼了一會兒,問他:“庫洛洛那小樣呢?”
“太晚了,我說你沒事,讓他先回去了。”
“你不是說我很快死翹翹了嗎?”
楊老頭磨磨蹭蹭支支吾吾地說:“那也沒關係吧。他說明天再來的,我想那時候再為你收屍總來得及。”
“……”
在我爆發雷霆之怒之前,楊老頭十分自覺地迅速承諾了教導我修煉念力。
“那庫洛洛你也得教他。”
老頭子剛要推辭,被我狠狠瞪著,只能訕訕嘟囔著答應無條件附帶庫洛洛這個拖油瓶。
“你對他這麼好做什麼?”楊老頭說,“你都快死了也不見他緊張一點點。”
“關你屁事!”我惱羞成怒。
雖然我受傷不輕,但念力真是個好東西。不僅增加恢復,而且還能美容養顏,就算到了五十多歲的時候也能整成比姬絲那樣的妖怪。好吧,我現在是個男人,沒那個機會了。
可是第二天早晨庫洛洛並沒有來。
我很傷心。
於是我起來,自己爬回去了。
我回去的時候,庫洛洛正以他慣用的姿勢坐在那裡玩弄他的匕首,一成不變。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那樣穩穩當當坐著。
少年的臉頰蒼白而精緻,黑色的劉海遮擋住了眼睛,也同時遮擋住了表情。
不知怎麼,我的腦海中忽然浮現出一幅這樣的場景。一個額頭紋有青色十字的年輕男子,靜靜地坐在廢墟中,手中的書頁一頁又一頁地翻過,悄無聲息。
四周是一片殘垣,可他就彷彿坐在最豪華的椅子上那樣甘之如飴。
明知道那隻不過是我在漫畫中所看見的一幕,是否會發生還不知道,可心中就那麼滋生出一股悲涼來。
他意識到有人進來,抬起頭看見了我,露出驚喜的神色來。
“你沒有死?”
“誰死了!你死了爺爺我都不會死!”我氣地雙腳直跳。被人打半死不說,兩天之內一連被詛咒了好幾次,簡直就是晦氣到家。
庫洛洛靦腆地一笑,訕訕地說:“我走的時候你都快沒氣了……”
“我不是還沒有沒氣嗎?!”
“對我好的人都會死,所以我想你也肯定死了。”庫洛洛誠實地說,表情十分懇切,“我想我一個人呆在那裡也沒意思,而且宵禁時間快到了。”
“啊。”他不等我發怒,忽然想起什麼似的從床底下翻出包來,“既然你沒死,那你的東西還是還給你。不過匕首我很喜歡,再借給我玩兩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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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小孩神經絕對有問題!
你說我跟一個神經有問題的小孩較勁幹嘛呢。我無力地擺了擺手,懶得跟他說話,直接躺到自己的床上。
他卻以為我生氣了,有點惶惶不安地走到我面前,拿手在我眼前晃了晃:“喂?”
我不理他。
“好吧,最多以後等你死透了以後我再走好了。”
“……”
“反正人總會死的吧。”
庫洛洛這孩子就是實在,說話太實在了。
“就算是實話,你也不能這麼說出來。”我撇嘴說,“聽著多不高興?”
“為什麼?”庫洛洛一愣問道。
“說出來就傷了臉面,面子嘛,有的人看得比命還重要。雖說這裡命對別人來說不能算個什麼,可畢竟是屬於自己的東西。”我給他解釋,“面子嘛,人類的天性。”
“面子……有什麼用呢?”
既不能當飯吃,也不能當衣服穿,我到是忘記了這裡是流星街——有時候會覺得這句話十分好用。打人是不對的,沒辦法,這裡是流星街嘛。殺人是不對的,沒辦法,這裡是流星街嘛。
後來沒辦法就變成習慣了。
當然了,只要不像我最近那麼衰,流星街的治安還是不錯的。大家的問候語一般都還是“今天你找到吃的了嗎?”之類。
不幸的只是習慣終究是養成了,比較難改掉罷了。人是一種習慣的動物。
扯遠了。
庫洛洛對於新事物有著旺盛的好奇心,聽見不懂的東西就直接問。我一開始還孜孜不倦地教他,後來覺得應付不過來,就只好毀人不倦了。
“沒什麼意義,大概是人類都普遍的毛病。”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