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景安一臉猥瑣大叔的笑,搓著手坐在她對面,“吃過了嗎?不然,我去給你買點好吃的。”
小丫頭戒備地瞅著他,“大叔,您別以為這裡吵得任憑我叫破喉嚨也沒人聽得見就可以胡作非為,”快速掏出個黑色的小手電筒,在他面前晃晃,“我有防狼電棒。”
吳景安鬱悶了,這年頭,難道只有幼兒園的才正常嗎?!
小丫頭把一袋“洽洽”撕開口,倒了些在他面前,“嘿嘿,那許少又來了是不是,當電燈泡辛苦的,我明白。以後你儘管來這坐,我不攆人的。”
吳景安勉強擠出一個難看的笑,“還真謝謝你啊!”抓起一把瓜子,剛嗑了兩米,他想起來這的正事,“你真覺得那許少和佳佳配?”
小丫頭把頭歪向一邊,不解地看他,“當然,帥哥就得配美女啊!說起來,是咱們佳佳高攀了,不過,男高女低才正常嘛!”
吳景安垂死掙扎,“不覺得有違和感?那許少就是一花花公子,有什麼好的呀!佳佳找了她,也就當個花瓶。以後有的哭呢!”
小丫頭不贊同地搖頭晃腦,“傻了吧,找他那樣的人當然得做好這種思想準備,許少是什麼人哪,高富帥!你見過哪個高富帥從一而終的。那是小說是言情劇,現實題裁的可都不這樣演吧!高富帥愛花,那太正常了。”
理是這個理,他懂,可就是忍不住吐槽,“那佳佳找他圖什麼呀!你們這些小女孩,滿腦子都是錢啊!”
小丫頭以一種看土包子的眼神瞥了瞥他,“對,我們是圖錢,寧可在寶馬車上哭不在腳踏車上笑,這話是經典,哪兒錯了?哼,腳踏車?腳踏車上的男人就不花了?或者說你能保證你到死的那一天絕對不會搞外遇。你承認吧,十男九個半都是花的,那我為什麼還要坐在腳踏車上。到時候沒人沒錢的,連青春也搭上去,多冤哪!寶馬車上沒有好男人,可最起碼我落到錢了。錢是買不來愛情,可能買到除了愛情以外的好多東西。你說,我腦子又不缺,我應該找誰呢?換作你是我,你會選吳景安還是許輝?”
吳景安的腦細胞被徹底征服了,灰溜溜地逃出了除氧間,併發誓以後的除氧間,有她沒他。
吳景安憋了一肚子的火想狂躁想咆哮,想化身人狼狠狠咬死那個披著人皮的畜牲。
現在人是怎麼了,他有錢他找女人就正常,我沒錢我就連個老婆都娶不上,什麼狗邏輯!
蔫頭耷腦地躲在冷卻塔後面,隔著萬重水簾他看不清這個世界的本來面目。
腦子裡有兩小人同時蹦出來,一左一右地站著,各抒己見。
黑娃說:原諒他吧,不過就是偷一次腥,對男人來說沒什麼大不了,以後咱也可以以此為藉口,偶爾去嚐個小帥哥什麼的。
白娃說:絕對不行,那是你的原則不能破。他能偷一次就能偷一百次,以後若是你偷你的他偷他的,那在一起還有什麼意思。
黑娃說:他還是挺在乎你的,不然,能想這損招。他不就是想多見見你,又拉不下臉來嘛!行了,男人嘛,何必要斤斤計較,真沒勁。
白娃說:原諒了又有什麼意思,頂多再撐個一年,他早晚得結婚得生孩子,你還想拴住一個富二代?不是我糟賤你,你醒醒吧!
臨交班前,他心事重重地回到值班室,一腳剛踏進門,許輝就從裡面走了出來。
避無可避,吳景安張了張口想要說些什麼,話到嘴邊卻又被溜回肚子裡。
他該說什麼,他能說什麼。
是他親手推開了那個人,如今,他什麼也做不了。
許輝也許是真想氣他才選了林佳佳,可就算這是會讓人後悔一輩子的決定,又跟自己有什麼關係?
林佳佳再孬,也是個母的。
吳景安沮喪地垂下頭,喉嚨裡好像被塞了一個大雞蛋,卡得他難受,卡得他無言以對。
許輝神情專注地瞅著面前男人,垂在身側的手不自覺地抬起。
男人頭髮一向很柔軟,他喜歡在睡前不客氣地揉一揉,好像在愛撫一條聽話的大型犬。
他抬起的手剛要觸及那一縷柔軟時,林佳佳的聲音在身後響起。
“許輝。”
空氣中微妙的平衡被打破,許輝眼睛一眯,收回了手。
吳景安緩緩抬起頭,許輝一臉冷漠地從他身前走過去,美麗動人的林佳佳緊隨其後。
吳景安的目光隨著他們移動,他看見,林佳佳小鳥依人地偎在許輝身邊。
好一副俊男美女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