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毛病,固定的螺絲有些鬆動,他拿著扳手踩著板凳上去緊了幾下就好了。
下來的時候,張叔說:“安子,我前些天在xx看到你了,旁邊那男的,是你同事嗎?”
吳景安想了想張叔說的應該是前幾天他和許輝去xx買衣服,低下頭,他說:“一個,朋友。”
張叔說:“是普通朋友嗎?”
吳景安很想像以前一樣敷衍地說不是,他的信心沒強到足以把和許輝在一起的事輕輕鬆鬆地告訴啞叔和張叔。
可面對張叔擔心、質疑的眼神時,他張了張口,最終坦白地說:“新處的朋友,還在嘗試階段,不知道能不能……”
能不能長久。
張叔嘆了口氣,走進客廳,招呼他坐下,“安子,你那個朋友是什麼樣的人?”
吳景安像個做錯了事的孩子,一直低垂著頭,“他,脾氣不太好,性格雖然也有很多缺陷,可其實,人還算不錯。”
張叔皺起眉頭,嚴肅地說:“安子,那個人,不合適。”
吳景安詫異地抬頭看他,張叔從來沒有對他與人交往的事發表過這麼直接的意見,不管喜不喜歡,這個沉默慣了的男人,只是點點頭一言不發地坐在一邊,至多說一句,“好好處著。”
可這一次
吳景安猶豫了一下,說:“張叔,你大概是見到我們在一起打鬧太沒正形,其實他這個人吧,雖說不上穩重,可也”
張叔說:“我半個月前就見過他,在新亞廣場開幕那天,旭陽的董事長來剪綵,那男的就站他旁邊,有人跟我說,那是旭陽許董的兒子。安子,你怎麼和這樣的人在一起?”
吳景安無言以對,緩緩低下了頭。
回去時,天傍黑了,都市霓虹漸漸亮起,在連綿不絕的路邊廣告牌上他看到非常醒目的兩個字旭陽。
張音說許輝家很有錢,旭陽集團是s市的龍頭企業。
郝時說許輝再愛玩,早晚也會繼承家業,他是許科陽的獨子。
廖勝英說許輝的小叔混到了中央,許輝的姑夫是公安局局長,許輝的舅舅在市委組織部,許輝……最多玩到三十歲,一過而立,許家絕對會把結婚、事業這兩項狠抓起來,到時候,老吳……你是要自己走呢還是被攆出去?
許輝說:景安,咱們別鬧了,好好過日子。
公交車停在小區外的站臺,吳景安下了車剛想往前走,身後有人喊了他一聲。
“景安。”
吳景安回過頭,許輝雙手插在兜裡,似笑不笑地看著他。
“你還沒回去?不是說晚上家裡有客嗎?”
許輝走到他身邊,搭著他肩膀往家走,“沒見你一面哪能走啊,怎麼去那麼久?”
“多聊了一會。”
“兩半截老頭有什麼好聊的,我和我爸可是一點共同語言也沒有,相看兩相厭。”
“行了,你早點回去吧,晚上電話聊。”
許輝不悅地瞥他一眼,“就這麼想我走?怎麼,約了小的在後面等著?”
吳景安不滿地嘟囔,“誰能小過你啊,幼兒園大班的。”
“什麼?”
“什麼也沒有,趕緊走吧,膩歪什麼!”
被他隨意推了兩下,許輝也不惱,賊兮兮地笑看他,“怎麼,明兒真自己過中秋?要不,我可憐可憐你,今年陪你過得了。”
85井依
吳景安大手一揮;“別介;我都跟人約好了,你這一折騰又得打亂計劃;行了;你也難得回家做一次孝順兒子。”
許輝一臉的笑被打散;又說了兩句後開車回家去了。
一個人的晚餐沒什麼講究,吳景安下了碗麵條就算打發了。
凌晨一點的班;剛剛過晚上九點他就躺上床,給許輝打了個電話。
那邊鬧哄哄的,不知道是在家裡還是外面。
許輝說:“明兒我就不過去了,你想吃什麼就買點,別捨不得。”
吳景安現在的工資加上獎金,一個月也混到了七八千,要不怎麼說大電廠好呢,多少人削尖了腦袋往裡鑽。
許輝不知腦袋被哪個門夾了,居然把工資卡交給了他,美其名曰,老婆管錢天經地義。
吳景安掄起木勺就要往他頭上敲去。
還老婆管錢呢,“老婆”連你幹什麼工作都不清楚!
說來說去,吳景安倒也沒把這錢退給他。
兩個人的錢放在一起花,倒真有點居家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