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井程加重語氣喚了聲;“景安……”
山頂的風很大,一會兒就吹得人腦仁疼,“井程,你真的該走了。”
井程:“那就跟我一起走吧,你現在不就是無家可歸嗎?我收留你;多久都行;你要做朋友那就做朋友。你不會的那些我通通可以教給你,我們一起去釣魚,玩攝影,就像以前一樣
。”
以前,他們形影不離,把自己知道的所有新奇玩意分享給對方。
以後……
“景安,我們不年輕了,三十多歲,和我同期的朋友很多孩子都四五歲了。可像我們這樣的人想找個伴多不容易。你說你以前也想過湊合,湊合個人就是一輩子了。那就和我試試
吧,我們不是完全陌生的兩個人。有共同的愛好,有珍貴的回憶,以後的日子裡,我相信我們可以相處得很好,我做飯你幫忙,你包包子我來剁餡,想打牌唱k,就喊上一大票朋友
。想安靜地呆在家裡,就關掉手機窩在沙發上看書看電視。一年出來旅遊個一兩次,過幾年你要是想要孩子,咱們可以領養或者找代孕 ;,等到你父母老了就把他們接來這裡養老。
景安,我們還能錯過幾個三十年。你能不能給我們一次機會,一起過這種安穩平靜的日子。”
有一瞬間,吳景安感動得都想落淚。
有家的人根本體會不到這種渴望的心情,多少年了,他一直羨慕著啞叔他們。一個相愛的伴侶,一段平靜自在的生活。這種渴望,隨著年齡增長更加強烈。
他找到了許輝,這是他用心去愛的男人,他渴望著許輝能把這種生活帶給他,可惜……他還是找錯了物件。
井程的出現,好像是上天給他的彌補和啟示。
有一個最對的人,就站在他的面前,很可能就是最後一次的機會了,如果不好好把握,如果再錯過,連老天也不會再可憐你。
他想著,答應了吧!
和他走吧,他愛過井程,那段愛刻骨銘心,即使現在也不可能忘光。
他能把你想要的雙手奉送,扎著圍裙在廚房忙碌的井程,把洋桔梗一枝枝插在花瓶裡的井程,抱著一本書安靜地讀上一下午的井程,和他並肩旅行的井程,這樣好的人,還能到哪
去找呢?
沒有父母的反對,沒有傳宗接代的壓力,所有和許輝在一起要面對的事通通不存在,他可以花上一整天時間尋找自己喜歡的事,也可以在每天晚飯後和他愛的人悠閒自在地牽手散
步。他們的生活,無人打擾。
安穩、安逸,這才是他一直追尋的。
可
景安,你到底什麼時候能做好飯,非要餓死我是吧!
給,這個月的獎金,嘖嘖嘖,瞧你那副見錢眼開的樣子,小爺我平時虧待你了是吧!
老子就是沒完沒了,明兒我還要整許你平安的餃子、許你平安的元宵、許你平安的巧克力、許你平安的粽子,我讓你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都跟我許輝沒完、沒了!
冷風從脖子灌進身體,冷得他不住打顫。
一個人,兩年的時間,刻在骨髓裡。
他面色平靜地看著眼前最對的男人,“我不能跟你走。”
井程攥緊拳頭,一臉緊張地望著他,“景安,我知道要你現在就下這個決定太倉促,你好好考慮考慮,我可以給你時間,慢慢想清楚再回答我。如果你一時忘不了那個人”
吳景安微笑著打斷他,“井程,你知道忘掉你我用了多久嗎”
一句話壓制住了井程的所有衝動,他僵在原地。
吳景安轉過頭眺望著遠方,在天地相接的遠方,在他看不見的遠方,那個人,是否存在。
“十年,漫長的十年,不過,也終於熬過來了。如果我要徹底把這個男人忘掉,估計不會比十年短。你能等嗎?”
十年,同樣的十年,他們都在煎熬中挺過來。十年已過,而心,還能拉近嗎?
井程說:“景安,我欠了你十年,如果這是對我的懲罰,我願意等。請你,再給我一次機會。”
吳景安靜靜地看著他,眼前的男人成熟、穩重、俊朗,完美地幾乎挑不出缺點。
他搖了搖頭,“井程,去過你的日子吧!以後,你還會遇到更好的。把那段過去忘掉,我們就當個朋友吧!”
這一次井程的堅決卻是吳景安始料不及的,“ ;我不缺朋友。景安,我千里迢迢趕到這裡不是為了找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