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你比那些人缺胳膊還是少腿,這年頭要是餓死個正常人倒真是大新聞。脫離了許家,你叫什麼我來告訴你,你叫許輝,一個全新的許輝,一個活得比以前精彩、快樂、自在的許輝,一個能挺直腰桿站得端正的許輝。你不會再有那些異於常人的思想,不會高高在上,不會做個連自己也瞧不起的米蟲、廢物。哪怕只有一百塊、一千塊,也是靠你的雙手掙來的,這種錢,花得舒坦。這樣的許輝,才值得我愛。”
對著一個酒鬼他盡情地發了一通牢騷,發完後,他坐在床邊發笑。
說好要體諒他、理解他的,可心裡還是會無法抑制地覺得難過、害怕。
怕他會退縮,怕他會再次轉身。
井程、蔣路,沒有人能陪他一起淌過困難的河,沒有人可以陪他走往相伴一生的禮堂。
他怕許輝,也會在挫折、失敗、痛苦面前漸漸迷失方向。
錯過了許輝,他恐怕再沒力氣去愛任何人了。
他深深嘆了口氣,撐著膝蓋站起來,開啟房門。
“景安……”
許輝迷迷糊糊的聲音傳來,在寧靜的深夜格外清晰。
“對不起,對不起……”
吳景安握著門把的手不自覺哆嗦起來,揪緊的心疼得讓他咬緊了牙。
120工作
生活裡有太多似曾相識的場景;一句對不起,引出最傷人的話。
以至於;他現在不太敢聽到這三個字。
許輝閉著眼;嘴裡一遍遍喊著吳景安的名字。
像一個脆弱的孩子;在黑夜裡想要抓住令他安心的人。
吳景安轉過身;到底是心軟,走回他身邊,一手搭上他額頭;輕撫額際短髮,語調溫柔地說:“我在這;許輝,我在。”
許輝緊鎖著的眉心漸漸舒展;緩緩睜開的眼裡印著男人平靜的面容。
“景安……”許輝嘴角勾起笑,兩手捧住男人的臉,“你原諒我了嗎?”
吳景安疑惑地看著他。
“為什麼,要愛上這麼過份的我?為什麼,還要原諒這樣的我?景安,我曾經,把你傷得多重,現在,還會恨我嗎?”
許輝的眼神迷離,好似穿透眼前的人看到了遙遠的過去。
過去的他瀟灑、自信,貼著貴公子的標籤,遊走在上流社會的各種派對中。
過去的他嘴角噙著笑,把最惡毒的話說給最愛的人聽。
“現在流行搞基啊,哥幾個誰要是無聊了,可以找景安打發打發時間,男人嘛,真有什麼也不會懷孕,挺值的。”
“要不,你開個熟人價,我倒也不介意陪你玩玩,不是說,愛我嗎”
“我提個建議,你不妨跪下來求我,興許,看在朋友一場的份上,我會放過你。”
“吳景安,對著一個男人說愛,你可真夠噁心的。記不記得我說過人是分三六九等的,為什麼總記不住教訓,還敢奢望我,你以為,你到底在哪一層”
那段過往,像是一場不真實的夢,被他們遺忘在記憶的角落。
今天的教訓,讓許輝徹底明白了,曾經的他有多麼可惡。
對不起,簡簡單單的三個字,份量曾是那麼的輕。
說理解,說懂得,說一千一萬句,不過是安慰別人說服自己。
只有當同樣的痛落在自己身上時,才能真正體會。
體會以後,痛苦、怨恨、愧疚一起撕扯著他的心。
如果可以,他多想抹去那段殘忍的記憶。
在吳景安對他說出我愛你的時候,接受、相愛,沒有隔閡,沒有分離。
許輝,只是一個愛著他也被他愛著的普通男人。
如果可以,他多想用一切去換。
許輝緊緊地抱著他的愛人,用吻和淚去祈求原諒。
第一次體會到這三個字的沉重,第一次領悟了這三個字的意義。
謝謝你,景安,一直陪在我身邊,一直,沒有放棄。
謝謝,我的愛人。
第二天,吳景安起床時許輝已經不在了。
打他手機響了好幾聲才有人接起,吳景安問他在哪。
電話那頭的許輝用不太自然的聲音說:
“我找到工作了。”
吳景安差點被一口水嗆死,“什麼?”
找到工作?這一大早的,什麼工作這麼快就找到了。
許輝:“我找到工作了,月薪一千二,沒有休班。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