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景安上168,忙得睡覺時間都得用擠的,好容易完成任務鬆懈下來,回到家一看,比豬窩還豬窩。
灰塵落了三層厚,沙發上椅子上全是換下來的衣服,東一件西一件,餐桌上擺著吃過的早餐袋,茶几上堆滿變了色的瓜皮果殼,廚房門口橫放著買油送的一小瓶香油,幸而是沒開封的。
真真是應了那句話,油瓶倒了也不帶扶的。吳景安點點頭,長嘆一聲回了臥室,洗洗睡下,痛痛快快補了一覺後起來收拾屋子。
許輝回來見到他很是詫異,“不說明兒才回來的嗎?”
煥然一新的家裡,吳景安坐在沙發上朝他招招手,“過來坐,咱們談談。”
許輝心裡拉起了警報,眯著眼看他,“你又想幹什麼?”
吳景安大掌朝茶几上一拍,“麻利點兒給我過來,少廢話。”
許輝磨磨蹭蹭坐到了他旁邊,用不耐煩的語氣問,“什麼事?”
吳景安:“你當這是哪?賓館?我是什麼?陪夜的mB?”
許輝:“mB長你這樣估計這店得倒閉。”
吳景安惱羞成怒:“長我這樣怎麼了,我也沒瞞著掖著藏著,你上趕著來找,還嫌棄自己眼光低了?”
許輝撫額輕嘆:“悔不當初啊!”
吳景安:“別當初了,現在悔也來得及。”
許輝:“現在?你都跟了我這麼久,再把你扔了,咱不成了當今的陳世美了,不行不行,咱不是那薄情寡義之人。”
吳景安剛想跟著開罵,突然想到這話題拐哪去了,當即沉下臉,硬是把原先的話題扯回來,“許輝,這雖不是你家,好歹你也暫住在這,那屋子裡亂成豬窩了你是真看不見還是真看不見還是真看不見。”
許輝想了想:“的確有點亂,所以我打算明兒找人來收拾收拾,誰想你提前回來了。現在……”看了看周圍,“不是挺乾淨的嘛!”
吳景安憋著一肚子氣,“這樣不行,我看,咱們還是約定一下好了。”
許輝:“怎麼約定?”
吳景安:“按星期來分。洗衣打掃的事一星期一輪,做飯你不行,那洗碗就交給你了。噢,我說的洗碗不是單純的把碗洗了,餐桌要擦乾淨,廚房要收拾利索,最後那食物垃圾你也要負責倒了。”
許輝眨眨眼,“誰?我嗎?”
吳景安點點頭,閉上眼,不予計較。
許輝置疑,“我能幹這活?”
吳景安笑,“你怎麼不能了?”
許輝十分肯定:“我不會,從來沒幹過。”
吳景安耐心勸說:“不會就學,沒誰生下來就會的,沒事,慢慢來,豬都能學會。何況你。”
許輝:“你在罵我嗎?”
吳景安:“天地良心,我絕對是在罵豬。”
協議達成,落實就定在今晚的晚餐上。
吃了飯,許輝摸著圓滾滾的肚皮往沙發走,“景安,我這幾天沒吃你做的飯菜了?雖然一樣難吃,這嘴卻養成了習慣,還就認你這牌子了。”
吳景安嘴角一勾,“謝謝誇獎,那個誰,刷碗去。”
許輝四處張望,“誰?誰來我們家了?”
吳景安眯起雙眼,你還給我裝!
反應過來的許輝慢悠悠往廚房走去,一臉哀怨地對他說:“你還真讓我幹啊?我,我也沒吃多少。”一雙細皮嫩肉的爪子亮在吳景安面前,“你看,就我這羸弱的小手哪經得起那些化學品的摧殘,你忍心嗎?”
吳景安拍拍他肩膀,“沒事,我明兒給你買玉蘭油擦手。”
說完,不再看那張賴皮臉,悠哉悠哉晃去了臥室。
一根菸的功夫,他聽到從廚房傳來三聲脆響,心裡咬牙算著,不就三碗嗎,明兒我到批發市場買一撂來,盡你摔著玩。
半小時後,許輝一身疲憊地進了臥室,捶捶肩,晃晃脖子,“哎喲,景安,快來給我捏捏,我好像閃到腰了。”
吳景安直樂,刷個碗閃到腰,您那腰估計得是豆腐做的。
來到廚房驗收成果,吳景安憋出一臉的苦笑。
大理石面板上聚集了三四五六個帶著洗潔精沫沫的小泡圈,刷得不知道乾不乾淨的碗大小不一地壘在一起玩著雜技,中間還穿插著兩個不鏽鋼勺子,擦桌和洗碗布分別進了垃圾筒,水槽排水孔處被一小撮食物殘渣堵得嚴實,地上一小灘一小灘的水漬在燈光下驕傲地閃爍。
最最奇特的是,那炒菜的鍋還好端端坐在電磁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