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鄰省,有一個縣電視臺的記者拍攝縣裡領導做報告的影片,結果播出後發現縣裡領導作報告的畫面一直在搖來晃去;彷彿身上癢癢有跳蚤,這個電視臺的臺長就被撤職了,其實這事和記者沒關係,是這位同志作報告的時間太久了。腳麻而已。”
裘樟清說著笑了起來,馮喆也覺得好笑,但是再一想,卻一點不好笑,可是裘樟清能這樣說別的領導,在心裡的確是沒有和自己端書記的架子,這一點,馮喆對裘樟清還是很感謝的。
“哪裡都在發展,全國一盤棋嘛,農業是基礎。工業是龍頭,城鎮化是必然的。農田面積縮小,更多人走向城市,另謀發展,大勢所趨,哪裡都有這樣那樣的問題,順應潮流則昌盛,否則就落後,這是規則。”
對於裘樟清說的這一型別的話題,馮喆從來都是安靜的傾聽,他不能也不可能發表任何的見解和說辭,其實這也是裘樟清在釋放身體活力的一個方法,每天忙來忙去的,她張口閉口的也就是政策,但是在馮喆面前,偶爾的也談論些別的,畢竟馮喆是她在梅山最親近的人,也由此,馮喆覺得裘樟清比以前沉穩了許多。
“後天,我要回去,你在省裡等我電話。”
武陵市沒有機場,裘樟清每次回首都都要到省裡乘坐飛機,馮喆聽了心裡一動,但是裘樟清這會卻低頭在喝水,馮喆看不到她的表情,只能瞧到她長長的睫毛在彎彎的眉毛下面隨著眼瞼一動一動的,心說難道她知道自己和柴可靜的事情了?不然為什麼會說要自己在省裡等,那是不是閆菲透露的呢?
不過她也許是順口說出來的,沒有什麼特別的含義,不過,也許她還有別的事情,可能到了首都很快就回來,所以才叫自己在省裡等?
自己和柴可靜的事情遲早要公開的,而且,第一個公開的物件就要讓裘樟清知道,這不是工作任務,但是卻比工作任務還重要,自己要讓裘樟清覺得個人對她是沒有什麼**的,也沒有什麼可以隱瞞的,這是一種策略,也是一種贏得信任的方式。
“好的,我在省裡等書記。”
看著裘樟清似乎沒有什麼要說的了,馮喆就說:“博望集團的李蓉總經理在外面,你看……”
裘樟清想了一下,點頭說讓她進來吧。
馮喆轉身出去,到了自己屋對已經站起來的李蓉說書記可以見你了,李蓉再次說聲感謝,站著不動,馮喆知道她等著自己在前面帶路,這也是一種禮貌,就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到了裘樟清辦公室,李蓉進去,裘樟清起身和她握手,兩人互相寒暄,馮喆這才去泡茶,進來見兩人都坐在沙發上,就將給李蓉的水放在她一側,又將裘樟清的保溫杯拿過去,才離開了。
一般這個時候,馮喆是不在裘樟清這邊呆的,秘書是搞服務的,什麼話能聽不能聽,什麼事該掌握不該掌握,那要有分寸。
停了一會,馮喆進去看看有什麼要自己做的,比如說給兩人續水,或者,看裘樟清的目光和肢體語言,如果來人不知趣,裘樟清流露出不想再談的意思,就會說裘書記,你下來還要做什麼什麼,或者誰誰打電話說有重要的事情向你彙報,讓裘樟清有理由送客。
當然,裘樟清有時候也是會自己直接結束談話的,談話前就說對方有幾分鐘時間,不過那種情況很少,多數來訪者都是極能察言觀色的,將要說的說完,就離開了,他們都知道裘樟清每天的工作安排很緊,到了某一個點就要做某一件事,縣委辦那邊將裘樟清一天的工作安排是有一個日程表的,馬虎不起來。
馮喆進去,聽到李蓉正在說企業改制之類的話,還請裘樟清一定在百忙中再次到博望考察的話,裘樟清回覆了幾句,結束了這次的會面。再次和李蓉握手。馮喆將李蓉帶了出去。
“謝謝主任。很高興認識你。”
李蓉說著雙手遞過來一張名片,馮喆接過,李蓉像是很認真很刻意的看了馮喆一眼,兩人再次握手,李蓉就走了。
馮喆進到屋裡,看著李蓉的這張名片,順手就放到一邊,心想李蓉剛才的那一眼到底有什麼含義。然後到了裘樟清辦公室將李蓉剛才水杯的茶倒掉清理乾淨,才回到了自己屋裡,這時,聽到身後有動靜,他回頭一看,門外站了一個人,這人是梅山縣副縣長肖抗戰。
肖抗戰是管工業的副縣長,模樣乾瘦,面板有些黑,個頭也不高。要是不認識的話,在街上碰到。你會以為肖抗戰是梅山的一個鄉村老農,可他卻是正經八百的副縣長。
裘樟清重新回到梅山一個月了,肖抗戰從來沒有到縣委這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