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始至終,馮喆都沒有打算和嚴然做進一步的接觸,只是以普通朋友相處,雖然思想上有過動搖,但是最後還是覺得和嚴然之間是不可能的,因為無論是從哪方面來講,兩人之間的差距都太大了。
馮喆覺得嚴然是個單純而善良的女子,但是單純和善良在某種程度上也就是容易受到矇蔽和蠱惑、容易人云亦云的那一類人的代名詞。
馮喆在大學的專業是法律,以馮喆的觀念來看待“純真”這個詞語,就會得到這樣的一個結論:純真也許值得褒揚,除卻了幼兒和青少年,純真對於十八歲後具有完全行為能力的人就是貶義,就是簡單的環境造就了空空如也的腦瓜。
即便純真,也要看對誰、對什麼事情。
所以,馮喆一直的不想狠心拒絕嚴然,可是優柔寡斷造成的結果竟然是讓嚴然鄙夷自己,因此,那天嚴然的那個電話之後,在馮喆一貫要強的自尊心裡,已經將嚴然從他的生活中完全剔除了出去。
那麼,這個李玉這會是為了嚴然不值,來打抱不平來了?
“咱們也不太熟,沒事的話,你忙你的。”
馮喆說著就要走,李玉摘掉了眼鏡冷笑:“吃幹抹淨不認賬了?沒見過你這種流氓男人。”
馮喆站住慢慢的回過頭,李玉一隻腿晃著斜眼笑說:“怎麼?廬山真面目出來了?想亂來?這是我家的駕校,你動我一下試試!”
“動你?你就那麼自信能引起我的興趣?”
“我怎麼就吃乾抹淨了?我吃了誰?抹乾淨什麼?我對你耍流氓了嗎?你親身體會到了我的流氓?”
李玉就要恥笑你沒那個資格,馮喆不容她說話又問:“你當初在五陵市醫院神經科做的好好的,為什麼會來到梅山縣醫院?”
“是,你可以解釋為正常的工作調動,可是五陵市醫院的神經科現在還存在嗎?神經科為什麼被衛生部門給撤銷了?你自認為對工作一直兢兢業業對吧?你是沒錯的對吧?那你為什麼會來到梅山呢?你被誤解過嗎?你被冤屈過嗎?你受過挫折嗎?你的人生嘗試過失敗嗎?——你一貫正確,你應該留在市醫院繼續提升自己職業素養升職成為護士長才是呀!”
馮喆說話的語氣很平靜,臉上也波瀾不驚,可是說出來的話卻讓李玉氣惱無比,但是馮喆根本就不容她辯解,又說道:“情感是兩個人之間的事情,別人能瞭解多少?朋友之間可以為好友出謀劃策,但是不是應該有個分寸?”
“你今天這樣對我,你就認定了我是你所想象的那種人?”
“假如,我和嚴然之間今後會有所發展,或許談婚論嫁,我當然並不覺得她當日指責我我該有多難堪,愛之深恨之切,可是你呢?你覺得你今後是要以一個怎麼樣的面目來對待我呢?就你是一個會仗義執言的諍友?我應該感謝你?嚴然也要對你感恩戴德?”
李玉本來氣的想喊叫,可是等馮喆說著,她又瞠目結舌。
馮喆可以隱忍三年的時間尋找機會對付嶺南大學的張光北,也可以忍受寂寞和非議在大學裡不談戀愛,更能忍住裘樟清對自己的嚴詞批判和誤解,這些是因為他心裡有所期待,但是卻不能容忍眼前這個與自己毫不相干的李玉對自己和嚴然之間的“情感”問題指手劃腳。
有些事情時間長了自然會雲開日出真相大白,那樣你的忍受別人會了解,你的秉性別人會讚賞,但是有些事則不需要有云開日出的一天,因為馮喆沒打算和李玉今後有什麼交集——從前沒有,今後沒必要——所以對她的指責無需隱忍。
李玉因為在工作問題上得到過嚴然的幫助,所以覺得自己有義務訓斥對待嚴然心懷叵測並始亂終棄的渣男,在她看來,這個馮喆除了長得帥外一無所是。但是李玉今天覺得似乎自己錯了,而且這個男人牙尖嘴利的程度是自己從來沒有遇到過的。
馮喆再次看了李玉一眼,轉身就走,撇下了一句:“不管你是不是習慣一見人就問對方的收入和有沒有房產,但是並不是所有見到你的男人一開始就要和你開房的。”
馮喆說著就攔車坐上沒影了,李玉怔怔的站了一大會,氣沖沖的到了駕校的門房中,進門扔了包就罵:“臭男人!沒一個好東西!”
“這誰又將枕頭亂扔!這電視沒人看怎麼老開著!這屋裡怎麼這麼髒!”
李玉往床上一躺,一個三十來歲的女人進來問:“李玉,誰又招惹你了?”
這女人是李玉的嫂子,也是王晚春的姐姐,李玉就說:“都惹我了!全世界都對不起我!”
“誰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