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喆繼續說道:“宣傳是一個組織的先鋒,永遠是為達到目的的手段,文化傳播是一種思想傳播的過程,思想境界因人而異,文化形式也就各有不同。”
“你覺得哪種文化傳播形式是大眾易於接受的?”
“這個,我說不好,現在網路這麼發達,文化傳播和文化表現的形式各樣。我記得小時候,村裡放電影,天還沒有黑,我就和小朋友搬著板凳到放電影的地方佔位置,那時候大家看一場電影就很開心,還有,每年正月十五鬧花燈,耍社火,那個時候幾乎萬人空巷,大家都在街上看錶演,再像端午節的時候還有划船的比賽,這也是一種文化活動。”
“只是那種記憶如今只存在於腦海裡,我離家很多年,有些東西不是生疏了,或許是我有些脫離了生活。”
“哦?”裘樟清抬頭看著馮喆:“你脫離了生活?這話說的有意思。”
馮喆解釋說:“我的這個脫離是一直在學習,在看書,反而有些不生活的意思。”
“你是說不接地氣?”
裘樟清終於看完了稿件,往椅子靠背上一靠:“你說的這幾種文化形式,我只見過劃龍船,你沒說到的,我倒是對安塞腰鼓很喜愛……宣傳是一個組織的先鋒,宣傳永遠只是達到目的的手段;群眾對抽象的思想只有一知半解,所以他們的反應較多地表現在情感領域。情感宣傳需要擺脫科學和真相的束縛,嗯,這些話要帶著批判思想去看待。”
馮喆知道裘樟清說的這幾句話的出處。雖然極端,但是一針見血,裘樟清說著站了起來,看看時間:“你去忙吧,我……”
裘樟清正說著,傳來了嗡嗡聲,這不是桌上的電話響。馮喆覺得裘樟清的手機應該放在辦公桌的抽屜裡。
果然,裘樟清到抽屜裡拿出了一個手機,馮喆看看。說聲縣長你忙,我走了,裘樟清對著馮喆一擺手,馮喆就要關門離開的時候。他身上的手機也開始震動了。裘樟清就看了馮喆一眼,這時馮喆已經關門出去了。
這個電話是李雪琴打來的,她邀請馮喆中午到自己家裡吃飯,但是馮喆剛剛吃過,因為嚴然的原因,馮喆也不想去見誰,因此就回絕了李雪琴。
李雪琴今天沒有去半間房上班,反正她懷孕了。司法所那裡沒事,她給林曉全說了一聲。乾脆下禮拜再回半間房鎮,省得過來過去。
那天叫馮喆來自己家吃晚飯的,可是馮喆有事沒來,因此李雪琴再次發出了邀請,可是馮喆沒有心情。
也許這間辦公室真的該有一張床?到了七樓,基本市場辦的人都走光了,曹金鳳見馮喆回來,問:“中午去哪吃?我知道有個剛開的自助餐店,很不錯的。”
“你去吧,哦對了曹姐,我們是不是從王晚春那個店扣押了一些音像製品?”
“哦,對,張發奎經手的,嗯——是這一箱,這上面還有張發奎打的標籤。”
“好,你趕緊走吧。”
曹金鳳笑:“整天回家做飯,我都厭煩了,在單位工作,回到家還是職業廚子,我今天也罷工一回,一個人去吃現成的,也偷懶一次,那首歌叫‘獨自去**’,我獨自去吃飯。”
“那更要趕緊,去晚了沒座位。”
曹金鳳走了,馮喆用辦公電話給張發奎打了電話,張發奎顯然正在吃著,以為是曹金鳳打的,張口就說:“老曹,剛才叫你你不來,我這都吃上了……”
“老張,我是馮喆,吃飯呢,打擾一下。”
“嗯——嗯?是主任,哦,不打擾,你說?你吃了嗎?”
馮喆心裡笑,我這在辦公室,怎麼吃?
“這樣,你前幾天是不是扣了王晚春的一些東西?”
張發奎心說,怎麼,王晚春找到了你,嘴上說:“是,主任,我和何林達去的,王晚春和你熟悉?”
張發奎一說,心裡鄙夷自己,馮喆剛到市場辦,怎麼可能和王晚春這傢伙熟,肯定是王晚春託人求到了馮喆那裡。
“王晚春這有些特殊情況,要是沒別的,能不能酌情處理一下?”
馮喆說的很客氣,張發奎忙說:“沒事,你看著辦吧,這事我還準備向你彙報呢,這幾天不是忙嗎。”
“好,那你趕緊吃,再見。”
辦公室裡是有各個文化經營者的聯絡方式的,馮喆不想耽擱,撥通了王晚春的電話,讓他現在來一趟市場辦。
中午這會辦公室沒人,正適合辦一些隱秘的事情,王晚春幾乎不到二十分鐘就到了,見到馮喆一個人在辦公室裡坐著,滿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