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的拍了一下面前的沙發說:“你這是什麼話?這是什麼態度!”
“你說什麼話我說的就是什麼話,我的態度取決於你的態度。”
莫尚印從馮的眼中看不到絲毫的退讓,他又看著兩邊的人,他覺得有一個人的眼睛裡閃著一種憂慮的光芒,莫尚印心說被關的又不是你,你憂慮什麼?
“咱們閒話少敘,既然你被帶到這裡來了,說明組織上肯定掌握了一些你的情況,你願不願意談?或者你什麼時候想談,我們可以等。”
“既然來了,那就說說吧。”
莫尚印有些懶散的回答,馮懵然想起“莫尚印”這個名字有些古怪,和“摸上癮”是諧音,心說他父母怎麼就給他起了這樣一個名字,摸上癮,忍不住了,那你就幹啊!
一位工作人員進行程式性問話,問莫尚印叫什麼名字,是男是女,什麼時候出生,何時入黨,工作單位在哪裡,家庭成員等等,這些莫尚印都做了回答,但在說完後又發牢騷:“這些你們不都知道?廢話這麼多。叫郭書記來,我有話給他說。”
郭書記?
郭中州?
馮的眼裡都是憐憫,郭中州會到這個地方來看你?
“這幾年裡你做過什麼違紀的事,請你回憶一下,給我們談談。”
“問題嗎,肯定有,比如說收禮,也不是我說,當了領導這麼多年,總有人給你送東西,沒人送你還叫領導?別人把東西拿來了說是一點點心意,又不是什麼貴重禮物,你一律不收?那不可能,也不符合我們的傳統人情世故,但是你一律收下還得了?我是一個很自律的人,這不是我吹牛,你們可以去調查,為此我還專門做了幾條不收禮的規定,比如說:對正在考察準備提拔者送的禮物不收,對正在要求落實政策者送的禮物不收,對要求調動者送的禮物不收,對為子女和親友安排工作者送的禮物不收,這些我在各種場合都強調過,坪縣的人有口皆碑。”
有口皆碑?
這個詞語能自己用在自己身上嗎?
還“吹牛”?
這就是坪縣一把手的素質?
馮內心已經斷定了,那些已經掌握的莫尚印的材料絕大部分不用證實就是真的,這個人如此的囂張沒有底蘊,絲毫不匹配職務所應該具有的素養。
談話進行了半個小時後,絲毫沒有進展,莫尚印說他想睡覺了,請馮幾個出去一下,馮沒吭聲,身邊的一個人說:“你以為這是什麼地方?你想睡覺就能睡覺?”
“這是什麼地方?監獄?監獄也不能不讓人睡覺吧?”
“這不是監獄,你想進監獄?”
問話的人針鋒相對,莫尚印抱住頭說腦袋疼,有人就問要不要叫醫生,莫尚印說:“這些年習慣了,到了吃完了午飯就休息,不然頭疼。”
看來問話沒法進行下去了,讓莫尚印在記錄上籤了字,馮發現莫尚印的簽字有些看不清,東倒西歪的,像是狗屎拉在了樹杈上,不知道寫的是什麼,心說坪縣人就是在這樣的人的領導下生活的?這種人當初是怎麼進到幹部隊伍中來的?提拔他的那個人,是不是眼花了被矇蔽了?
午後對莫尚印的問詢還在繼續,但是已經換了人,不是馮幾個,看來文鋼枝制定的計劃就是疲勞轟炸,不讓莫尚印有思考和休息的時間。
莫尚印不能休息,馮卻能,他躺在床上甚至有些感謝將自己調到這次專案組的那個人。
但是辦案的過程反反覆覆的絲毫沒有進展,文鋼枝對莫尚印實行了疲勞戰術讓工作人員輪番上陣對其進行盤問,不過絲毫沒有什麼益處,文鋼枝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甚至被逼的還想自殺,但是被守著他的武警給制止了,審訊工作一度陷入了僵局。
馮覺得,這個莫尚印就是茅坑的石頭,這種人厚顏無恥到了一種極限。
當或者好或者壞某一種型別的人活到了一種境界一種極致的時候,他們的內心強大的任憑誰都難以窺覬一二。
掐指一算,離元旦沒有幾天了,工作組中一些人都流露出了一絲疲倦,對莫尚印厭煩,對這種生活厭煩,對呆的這個地方厭煩,對所有的一切都感到厭煩,彷彿囚禁的不是莫尚印,而是自己。
這天文鋼枝要大家到下面一樓的房間集合,到了之後發現裡面擺了兩張麻將桌,還有一張乒乓球案,文鋼枝說沒事的時候大家打打牌,活動一下,還可以討論案情,省得悶。
想來文鋼枝也知道大家的煩躁,為了響應領導的話,眾人坐下搓起了麻將,打了幾圈,馮讓給了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