詫異說:“處長別考慮我,這事處長操心那麼久,前前後後的,再說市裡的指示很明確,時間緊張,不好耽誤的,處長應該以工作為重,我在家裡,也一樣的,是工作需要。”
牛闌珊的原意是要和馮一起出去,在外面的事由多,車水馬龍迎來送往的,自然比在單位裡待著要好,何況馬光華的事情馮一開始就參與進來了,這會水到渠成,正是豐收在望收穫果實的時刻,這樣一來好像將馮排外了,再說讓尚靜跟著自己,牛闌珊有些顧慮。
馮打定主意是要龜縮了,牛闌珊想想也就作罷,反正這事總要在自己的一手操辦中儘快搞成,今後有機會,再提攜馮就好。
接下來的一段司法局老幹處乃至司法局政治部的人都為第一屆全市司法系統老孃幹部棋藝書法大賽忙碌了起來,涉外場地的選擇,馬光華的茶樓自然是比賽場地之一,但也只能是之一,因為參賽的機構多了三個單位,人員增加,馬光華那裡也消化不掉,不過,這樣的結果已經讓馬光華喜出望外了,絕對是意外的驚喜,原本想和司法局接上頭,這下一下就和公安、檢察、法院三個機構都有了合作,牛闌珊給馬光華的回報是物超所值,至於曾經和牛闌珊一起被宴請的那個馮,就淡出了馬光華的視線,有些被想不起來了。
轟轟烈烈的第一屆全市司法系統老幹部棋藝書法比賽落下了帷幕後,轉眼就是春節了,這是自己參加工作的第一個年頭,除了手頭比往年多了些可以支配的鈔票外,還有就是有了一間稍微不錯的單身房間,其餘的,馮沒有覺得和過去有什麼不同。
佈置了節日期間的值班計劃,分發了福利,老幹處就正式放假,馮一個人也沒什麼可準備的,機關已經人去樓空,大家都回家過年了,守著空空如也的宿舍樓,馮似乎覺得自己又回到了半年前替親戚守樓的歲月,只是如今單位的宿舍樓自己不可能取房租了,就能省些心做自己要做的事情。
獨自在宿舍裡睡了醒醒了睡的兩天之後,馮去了趟嶺南省城,他回到了八里鋪月月巷,可是這裡如今已經到處是參差不齊的建築物半成品,有些地方還完全只是挖了偌大的坑,平了地基,還沒有開始建設,高的高凹的凹,一副世界末日遭受核彈洗劫的模樣,往日熟悉無比的街道早已經面目全非。
馮知道自己碰到楊凌的機會是微乎其微的,他覺得自己在做一件徒勞無功的事情,可是有些事情明知是沒有結果的,心裡還是忍不住要去嘗試一下,也許是在期待能有意外出現,或者,會有什麼奇蹟。
明知不可能還懷抱著幻想,這很有意思,會讓人疲憊,馮心說希望這個東西真是王八蛋,就像過年一樣,明明每年都平平淡淡的過著,可是每當新年到來的時候,人們卻都還對來年充滿了希冀,這是一種自我掙扎的矛盾,也是一種無奈的苦楚。
馮看看手裡的手機,希望它能忽然的響起,裡面最好傳出來的是楊凌的聲音,但這只是一種臆想。
沒人知道馮手機的號碼,這個手機裡一個號碼也沒有存,他只當做看時間的鬧鐘使用,孤獨和寂寥像是蒼白的天空一樣,但是似乎手機和馮這個人一樣相得益彰,形影相弔,被整個世界孤立於有聯絡和沒聯絡之間,徘徊不定,任由當事者自己選擇存在的模式。
漫無目的的在大街小巷晃盪了幾個小時候,天色昏暗了起來,馮這才發現自己竟然到了長途站的地方,看來潛意識裡還是知道自己要去往哪裡的,於是馮決定買票,從哪裡來,回哪裡去。
就在這時,馮看到街對面閃現了一個自己熟悉人的身影,馮再次看了那人一眼,見到她手裡提著大小的包,心說她家是在嶺南的一個小城市裡,這會來省城,難道和自己一樣尋找什麼往日的緣分?而這樣一副滿載而歸的模樣,看來她在這個世界上比自己活的幸福,起碼此刻比自己有歸屬感。
馮看到的熟人是尚靜,他沒有過去和尚靜說話的意圖,平時在單位幾乎都彼此視若無睹,此刻更是當做陌路人的好。
“啊!”
對面的尚靜忽然叫了一聲,緊接著就是一陣的吵鬧,馮看過去,只見幾個高矮胖瘦不一的女人將尚靜圍在中間,嘴裡不停的罵著“小婊子”“破鞋”之類的話,伸手不停的在撕扯尚靜的衣服,撓她的臉。
尚靜手裡提著的東西已經完全的被扔在地上,一些食物和衣服散落滾了一地,被行人和那幾個兇悍的女人踐踏著,尚靜伸手不停的反抗,可是很難保護自己。
有個女人一把抓住了尚靜的頭髮,拉著將尚靜拖在地上,另外幾個女人不停的用手擰著尚靜的臉和身體,還不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