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聲地問:“姑娘,單管事一向好心腸,他能夠幫助你是他的福氣,你別掛心。”
白衣女子哭著說:“可我沒有地方去了啊!父親和小弟染上傷寒不治而亡,惟一能夠蔽身的小屋也抵押還了債,我無親又無戚,求求大少奶奶你可憐我,收留我好不好?”
潤潤一向愛恨分明,對於弱勢、貧困的人們她總是持疼憐的心,盡其所能的出一份力。更何況這位戴孝的姑娘使她想起不久前自己帶著爹孃的骨灰甕來到揚州城時的孤苦淒涼,若不是單老夫人任用她,怕是她也得流落在這茫茫人世間。
她扶起白衣女子。“你姓啥名啥?”
“我叫春天。姓範。”
“春天,好名兒。我叫元潤潤,我們以名字互稱吧,你甭當我是什麼大少奶奶,如果你不嫌棄的話,我們可以當姐妹,彼此照顧。”
“你肯收留我了?”白衣女子忙不迭地跪膝下地,拼命地磕頭。“謝謝你,謝謝、謝謝。”
潤潤連忙蹲下制止她,“別!我會折壽的。”
潤潤將範春天安排在她的左廂房,她捧著一疊衣物走進去。
“這些衣裳是老夫人之前送給我的,我尚未穿過,全是新的,看你和我身形差不多,應該合身才是。”
範春天感激地哽咽著:“潤潤,你真是個善良的人,往後我一定做牛做馬報答你。”
潤潤板起面孔,故意不悅地輕斥:“說過是姐妹了,你還跟我生疏!”
她羞澀地綻了抹美麗的笑弧。
“對不起,你有手絹嗎?借我擦個淚。”
潤潤從腰帶間拿出一條杏黃色的手絹,遞給她。
她一邊拭淚一邊問:“你這手絹也是單府老祖宗送的嗎?”
“嗯,恤府的染坊所浸染出的顏色可是雅緻清美。”
“你自己的手絹呢?”
“早就沒了。”全跟著包袱裡的衣裳和錢袋一塊兒燒光了。
“沒了?”範春天的嗓音陡然拔尖。
“怎麼了?”潤潤一嚇,見她的臉色忽然慘白,“你是不是哪兒不舒服?一定是為了喪事過度憂勞,這樣吧,我熬個補湯給你補一下體力。”
範春天抓住她的手臂,微顫著問:“難道你把你爹孃留給你的手絹弄丟了?你可知道那是多麼嚴重的……”
“我爹孃沒有給過我什麼手絹呀!燒掉的全是我自己用舊衣裳所裁製的。”
“怎麼可能!”範春天放開手,頹然跌坐在椅凳上。半晌,她看見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