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秦王殿下在我這兒,”魅奴捏住敏之的臉頰迫他抬頭與自己對視,笑容格外明媚,“我若叫外面那些小兵們自卸手腳,他們會答應嗎?”
敏之矍然大驚,“你……”
“怎麼?”魅奴手指一個用力,敏之還未說出的話全數堵在了舌尖,“害怕了?我聽說唐朝男人個個不畏生死,難道是假的不成?”邊說,邊託著敏之的臉惡狠狠地拍打著,“放心好了,秦王殿下,我不會讓你死的這麼痛快的。留著你,還大有用處。”
魅奴甩開敏之的臉,冷冷哼了一聲後,轉身走出石室。
胸口的疼痛還在繼續擴散著,敏之雙眉緊蹙,閉眼輕嘆。
此後幾天,敏之都未曾見到鬼僕,只有帶著銀色面罩的地宮門徒時不時的進來送些水和乾糧。
敏之每每欲要和他們搭話,那些人都只是放下東西便默默離開,幾次三番後,敏之也不再奢望那些人能突發善心放自己離開。
過了兩日,魅奴笑著走進來,手中隨意把玩著一把金光瀲灩的匕首,“想不到你這個秦王還真值錢,我提出的要求,他們二話不說就答應了。”
敏之沉默無聲,微低著頭不知在想著什麼。
魅奴抽出刀刃,鋒利的刀尖順著敏之的臉頰緩緩下滑,“這麼俊俏的臉,要是不小心弄花了,不知道那些人會不會心疼啊?”
話音剛落,魅奴手指故意一偏,一道指長的血痕在敏之臉龐清晰顯現,鮮血如珠般滑落,在他的衣襟上迅速滲開。
敏之痛撥出聲,雙眉擰成一團,黑亮的眼眸因疼痛愈發黑沉起來。
“痛嗎?”魅奴笑意純善的問道,彷彿面前站著是自己久未相逢的好友一般。
“為什麼?”敏之憋在心中許久的問題終於得以脫口而出。
“為什麼?”魅奴挑眉一笑,眼中寒光一閃而過,“因為你是朝廷派來的人,你是她的手下。”
“她?”敏之忍著說話時的扯痛,疑惑道,“天后娘娘?”
“什麼天后娘娘!”魅奴大怒,手起刀落,在敏之的錦袍上割下幾刀,幾緞金色的料子悠然墜地,“她算什麼天后?派人盜取地宮門主玉符,以此來牽制右使鬼僕,使地宮不得不效忠於她。而現在,又因地宮再無利用價值,而要除之後快,這樣的人,怎配稱為‘天后’!”
敏之心一驚,顧不得臉上的血跡忙問,“你說天后利用地宮?”
魅奴看了敏之一眼,眸底詫異飛閃而逝,“你不知道?當年地宮門主過世之時,地宮玉符無故失蹤,後鬼僕四處查訪未有結果,唐朝皇后卻派人送來一封信,原來那玉符落到了她手中,並以此為由讓鬼僕替她辦三件差事,事成後,才將玉符歸還。”
“三件差事?”敏之又問,“是哪三件差事?”
難道……那一次的事竟是天后下的旨意不成?
魅奴臉色一變,一把揪住敏之的衣襟將他拽向自己,怒道,“關你何事?你問這麼清楚,是不是想著出去後給你唐朝的皇后告密?”
過大的力氣使得敏之身子前傾,手腕被鐵鏈銬住的地方磨出一圈深紅的印記。
未等敏之開口,魅奴單手一推,抓住敏之撞到牆上,冷笑道,“你只是一個俘虜,話太多了,是容易丟掉小命的。”
目視魅奴走出石室,敏之只覺全身每一處都在痛著。
胸口彷彿被震碎了般,臉上劃破的地方還在滴著血,手腕處也帶著一絲的生疼。幾日未曾闔眼,敏之此刻站著都能睡過去——而敏之也確實就這樣站著進入了夢鄉。儘管睡意很淺,然而夢中卻似乎看見了狄仁傑從長安策馬而來,風若廷在營帳中焦急難耐……
“……敏之……賀蘭敏之……”
夢中,有人溫柔抱著他,將溫熱的清水緩緩渡入他的口中。
敏之緩緩睜開雙眼,一張閃著粼粼寒光的紫青面罩映入眼簾。
敏之腦中模糊一片,直到來人又灌了一口清水至他口中,這才驟然驚醒。
“你……”
敏之有些莫名惶恐的瞪著眼前那有著墨青發絲的男人。
“還喝嗎?”鬼僕沉聲問道。
敏之下意識搖了搖頭,突然感覺他的聲音尤為熟悉,“你,你是誰?”
“地宮鬼僕。”
“不,我不是問你這個。”敏之仔細打量著他的眼睛,“我聽過你的聲音,很像一個人……”
鬼僕隨手扔掉手中瓷碗,一把抓住敏之的頭髮迫他仰頭望向自己,“想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