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楚揚讓樂迷們失望過。
如今,拿著二胡出場的他,會再次續寫這樣的神話嗎?
楚揚的手中,拿著那把普通的紅木二胡,這是他讓柳如眉幫他在燕京一家著名的民樂琴行裡購買的敦煌牌二胡,一個很老的牌子,不過並不太貴,只有兩千多塊錢。
但是,經過他這兩天的“修改”,這把二胡的品質。已經是一把超越絕大多數名家精品手工製作的極品貨。以一個金丹音修的煉器手法。去修改一把普通的樂器,對於楚揚來說,實在是小事一樁,他只不過微微調整了一下蒙皮的張力。再在音筒內側刻畫了幾個簡單的美化增幅的法陣。這把本來普通的精品二胡。就已經發生了脫胎換骨的變化。
楚揚手持二胡,在舞臺中央的椅子上坐下。
他的身後,巨大的三角鋼琴前。並沒有鋼琴師坐在前面,而舞臺的音響中,也是一片寂靜,沒有一點伴奏要傳出來的意思。
看這架式,竟然是要無伴奏演出?
段國生坐在舞臺一側,瞥了一眼楚揚手中那把二胡,眼底閃過一抹輕蔑之色。
然而,還沒等他的輕蔑之色退去,靜坐在燈光之下的楚揚,動了!
右腕猛地向外一拉,一個果斷乾淨的音頭猛地被拉出來,隨即左手按在低把位的四指,輕快地一陣起伏,聲音由強突然轉弱,最終結束在低音2上,竟已是難辯其聲!
這段極短的樂句,如同一聲嘆息,由重到輕,簡簡單單幾個音符,卻像是道盡了無心的辛酸!
沒來由的,聽到這句旋律的人們,心裡突然一陣黯然,彷彿百般滋味齊齊湧上心頭!
一直右手支腮,低頭狀似隨意的評委宋菲,在聽到這個音頭之後,眼角突然跳了一跳,隨即迅速抬起了頭,眼底閃過一抹驚訝!
&泉映月》?
這段極熟悉的旋律剛一入耳,宋菲便反應了過來。
但馬上她就意識到了不對,這不是《二泉映月》!
雖然這段樂句的旋律還是一開始《二泉映月》的引子,但節奏上完全不對,前面的音頭運用的重音,加上去掉了後面的顫音,尾音的處理更是比原曲的標註弱了許多!
&泉映月》不是這麼拉的!
雖然在演奏這些名曲的時候,也允許演奏家有一定程度的創新,行話講叫“二度創作”,但那也是建立在不違反音樂基本結構和力度、速度、表情的基礎上,像這樣的改變,那已經不叫“二度創作”了,叫改編還差不多!
&編?”宋菲一想到這個詞,立刻聯想到了此刻坐在舞臺中央正在演奏的楚揚,好像,這個傢伙很喜歡改編啊!
改編《二泉映月》?!
宋菲被自己這個想法嚇了一大跳!
還沒等她反應過來,一段如泣如訴般的二胡聲,便綿綿密密地鑽進了她的耳中!
沒有鋼琴伴奏,也沒有揚琴的伴奏,沒有笙,沒有笛子……一切二胡常見的伴奏樂器都沒有響起,耳中,只有單純到了極致的二胡聲!
聲音並不柔美,也不乾淨,反倒是有些沙啞,有些渾濁。在楚揚換弓的時候,特別是在一些弱奏的時候,甚至可以聽到弓毛和絃摩擦,還有撞擊琴筒的輕微聲音。
但是,這些音響絲毫沒有破壞音樂的美感,反而讓二胡聲更多了幾分真實!就像是演奏吉它時手劃過琴絃時的摩擦聲一樣,有一種原汁原味的感覺!
琴聲如縷,不絕於耳,像低訴,像回憶,像發問……
一種昏黃、古老的色彩,在淡淡的二胡聲中彌散開來!
宋菲不再去分辨這是不是《二泉映月》,也不再去考慮什麼改編手法,音響效果。此刻的她,已然將目光牢牢盯住了舞臺上那個年輕人,眼裡一掃之前的漫不經心,變得無比專注,甚至,有些痴迷!
在她看來,此刻臺上這個年輕人,不是在演奏二胡,而是在用二胡說話。
不,不是說話,是在對話!
那旋律中,有《二泉映月》的痕跡,但卻比《二泉映月》更深沉,少了幾分悲慘,多了幾分感嘆,少了幾分顛沛,多了幾分神往……
這二胡聲,彷彿一段穿越了時空的對話,在向著流浪一生的偉大二胡演奏家阿炳致敬,又想是在同這個偉大的靈魂交流,對話!
楚揚雙腿微分,二胡支在右腿腿根處,右手拋拉之間,寫意自然。
他的雙目輕閉著,頭微側著,整個人像是在思考,又像是在尋找。
他演奏二胡的動作,稱不上標準,更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