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得多,連院子裡的丫頭數量都是她的十倍以上,她還以為自己的待遇不錯,原來只是小巫見大巫。
不及細看,她便跟著陳氏往正房方向走去,一路上所有丫頭都紛紛向她們屈膝行禮:“三奶奶,三姑娘。”她也依次點頭微笑,偶爾會回應一句:“姑娘好。”得到這句回應的基本上是年紀稍長又打扮得比較富貴的丫環,看那精氣神兒都知道不是一般掃地劈柴的人物。章明鸞知道這必然是體面的大丫頭,便也跟著老老實實叫“姐姐好”,眾人都微笑以對,只有一個長著丹鳳眼性子略活潑些的打趣說:“喲,三姑娘病了一場,倒比先前穩重多了。”
章明鸞乾笑著,小心看了陳氏一眼,陳氏臉上笑容不變:“夫人可起來了?”
“一早就起來了。”丹鳳眼丫頭答道,“剛剛吃過早飯,少夫人已經帶大姑娘過來了,龍哥兒還在外頭書房讀書,說是先生檢查完功課就要過來,怕再過半個時辰也到了。”
陳氏微微一笑:“我還怕自己來晚了呢,請丹鳳姑娘替我稟報一聲,說我帶三丫頭來向夫人請安。”
丹鳳用那雙美麗的丹鳳眼掃了章明鸞一圈,笑著應了聲,轉身打起竹簾進屋去了,不一會兒出來道:“夫人讓三奶奶和三姑娘進去呢。”遂側身將簾子打高了些。
章明鸞有些緊張地緊了緊拳頭,深吸一口氣,隨陳氏進了屋。
這正屋地方不大,擺著八仙桌和兩排圈椅,倒是不算富麗堂皇,反而顯得光線有些昏暗,傢俱都有陳舊感。幾個丫頭正往高几上擺花瓶,看到哪枝花不好了,又換了新鮮的上去。條桌上的燭臺也不曾點燃,一個穿紅比甲的丫頭從西邊的通雕博古罩出來,一手拿著一個高腳盤,一邊裝的是桂圓,一邊裝的是黃澄澄的大佛手,正往桌上擺,另一個戴大紅絨花的丫頭則小心地將一個玉做的擺設放到條桌上。章明鸞正想看清楚她放的是什麼東西,就被陳氏拉了一把,轉向東邊的博古罩,丹鳳侍立在罩下,做了個“請”的手勢。
博古罩裡傳來低低的說笑聲,章明鸞心中一凜,頓時打醒了十二分精神,小心翼翼地走了進去。
博古罩後面儼然又是一個大房間,正面羅漢床上坐著一個穿著暗紅繡花褙子、腦後盤著圓髻、髻上戴著金鳳釵的中年****,臉龐圓圓的,說不上美貌,倒也端莊和氣,正是南鄉侯夫人。她跟前坐著一個十一二歲的小女孩,大紅繡金襖兒,鮮綠馬面裙,一樣是金燦燦的項圈兒,七彩纓絡,記名符,長命金鎖,手腕上是明晃晃的碧玉鐲子,頭上烏髮梳成雙鬟,綴著精緻的鑲寶金花——正是明鸞換衣裳前的打扮。
這小女孩年紀雖小,卻已經可以看出五官精緻,長大了必是個美人。只見她笑眯眯地看著明鸞,掩口笑道:“祖母,果然叫我說著了,今兒三妹妹必要早早來向您請罪的”
明鸞心裡咯噔一聲,知道這必然就是那位出色的大堂姐了。瞧這小模樣兒長得,還有那受寵的勁兒,莫非就是宅鬥文裡常見的****型炮灰女配?
第三章 壽筵(下)
第三章 壽筵(下)
陳氏微笑著上前款款下拜:“媳婦兒見過母親。明鸞病了幾日,已經大好了,大夫瞧過了也說不妨事,只需再養些時日就好。只是這孩子惦記著今日是母親大壽,吵著非要過來給您賀喜,還請您別見怪,原是她一片孝心,並非有意違您的令。”
她一拜,小女孩便立時離開了原位,避到一旁。南鄉侯夫人臉上露出了幾分歡喜:“罷了,她只是小孩子不懂事,知道錯了就好。”又板起臉,“若敢再犯,可就沒那麼容易混過去了”
章明鸞連忙收回看向大堂姐的目光,照嬤嬤們教的規矩跪下磕頭:“孫女兒真的知道錯了,再不敢胡來,請祖母原諒我吧。”說真的,這位南鄉侯夫人雖說是她祖母,其實只是個外表看上去不過四十來歲的****,對著這麼張比自己老媽還要年輕的臉叫“祖母”,還要下跪磕頭,章明鸞心中真是說不出的彆扭,若對方真是個白髮老奶奶她也就當敬老了。
南鄉侯夫人到底是親祖母,事情又過了這麼多天,也沒多加為難,便叫明鸞起來了:“罷了,你記住教訓就好,一會兒你二姐姐來了,記得給她賠個不是。那天你在姑太太跟前胡說八道,可把她急壞了,哭得好不可憐,我瞧著都不忍。”小女孩在旁邊笑道:“祖母,二妹妹只是臊了,又覺得丟了面子,其實她與三妹妹一向要好,這麼多天過去了,便是有再大的氣也都散了。更何況今日又是您的好日子,二妹妹不會掃您的興的。”
“如此最好。”南鄉侯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