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露嬌羞,雙頰泛起紅暈,不必明言,旁人便已聽出她話裡的含意。
映冬只覺得心痛得讓她快要不能呼吸,但並沒有忽視王玉嬋口中一直喊著的陌生稱呼。
“澤哥?”她抬眼望向王玉嬋,卻意外地在司徒然的臉上瞧出一絲不安,“誰是澤哥?”
“哎呀,姐姐你不知道呀,你們嘴裡喊的司徒然,就是澤哥呀,嚴澤才是他真正的名字啊。”
映冬愕然地看著司徒然,眼裡不禁湧起了水霧,覺得又酸又疼,就如同她現在的心,好痛、好痛……
“你……連名字都防著人……”她心痛的閉上了眼。
她的心不是早已被傷透了嗎?為什麼此刻還是這麼的痛?
好像讓人發狠地擰緊了似的,讓她快透不過氣來。
“你……”她此刻的模樣讓他有些害怕,但話才到嘴前,卻硬生生地吞了下去。
“出去。”
映冬張開眼睛後便是下逐客令,此時她的眸子比知道他要納妾時更冷,那是完全沒有溫度,讓人無法再點燃熱火的冰冷。
“請你們出去,我要歇息了。”
“澤哥,既然姐姐要休息了,咱們就先離開,別打擾了姐姐,否則姐姐若有個什麼三長兩短,玉嬋可是賠不起楚家一個女兒的。”
王玉嬋拉著司徒然的手臂往外走,但他似乎還想說些什麼,最後終於掙扎著把話說出口。
“就算有再大的不滿,也不准你再尋短。”
“我沒有尋短。”映冬扯開嘴角笑了,“我還犯不著把命賠給狠心郎。”
“既然你不是尋短,又怎麼會落水?”王玉嬋開口問。
“因為沒有體力,所以才落水。”
“小、小姐這陣子吃得本來就比較少,前些日子還染了風寒。”小翠急忙解釋,她可不想小姐讓人誤解是為了薄情郎而尋短,何況小姐肚子裡還有小少爺,怎麼想都不可能不要命了。
司徒然仍感到緊張,他想向她解釋一切,想安撫她,但手臂上王玉嬋的手提醒了他事情還沒有解決,若這時洩了底就前功盡棄了。
“那麼就多吃些,將身子養好,沒事的話……就別出來走動了。”
映冬有些不敢相信自己耳朵聽見的,苦笑了聲,搖搖頭決定放棄。
“和離吧。”
“你說什麼?”他睜大眼瞪著她。
一旁的王玉嬋可樂了,差點拍手叫好。
“澤哥,姐姐要與你和離呢。”
“和離後,燕子樓還是歸你,我現在也沒那力氣管商號了,你要怎麼處理就怎麼處理,我累了。”
她示意小翠扶她躺下,但司徒然的長臂卻先一步攫住她的手臂。
掌心下捏握的手臀遠比以往更纖細……該死,她為何不照顧好自個兒的身子!
他盯著她的臉,那小巧的臉上只剩蒼白,連小嘴也是一樣,什麼血色也沒有!
真是該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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映冬有些慌亂地看著盛怒的他。
他有哪天是不對她生氣的?他面對她時總是這樣怒氣衝衝的表情。映冬心酸地苦笑。
“你說成親就成親,說和離就和離,你以為我就得不停地陪著你玩,陪著你胡鬧?”
“不然你想怎麼樣?”
“我不想怎麼樣。”司徒然放開她,背過身去深吸了好幾口氣後才轉回來,“既然你要和離,那就依你!”
“小姐,你吃這些不夠啦,身子骨這麼虛弱,肚裡的小少爺哪能長得好呢?”小翠看著還剩半碗多的湯,忍不住說了主子幾句。
“我已經很努力的吃了,你就別再念我了嘛。”映冬撅著嘴撒嬌。“況且你就這麼肯定是個小少爺?我倒是比較喜歡女娃兒。”
“女娃兒哪兒好呀?”
“女兒貼心嘛。”
“是是是,小小姐也好,但奴婢求小姐再多吃些。你每回都剩下這麼多,我都快讓廚娘唸到耳朵長繭了。”小翠將碗擱回托盤上,拿起另一個碗,“喏,小姐,喝藥了。”
“又喝?”映冬皺皺鼻子,身子往後仰,離湯碗遠些。“這味道我聞了就想吐,可以不喝嗎?”
“這是最後一帖,喝完了就不用再喝了。”
“真的?”
“真的。”
映冬斜眼睨了小翠半晌,最後才放棄地接過碗,一口將裡頭褐色的湯藥飲盡。藥味在嘴裡散開來,讓她的胃忍不住翻攪。
“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