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值不值要見過才知道;說不定這芳華公主長得傾國傾城;媚惑眾生呢!話說回來;你們見過這位公主嗎?”
白鬍子老頭搖搖頭;壓低了聲音說:“你們真是閉塞,錦安太子一事本就是宮闈秘聞,即使他的後人得以平反,也是逃不過圈禁的命運的,天家之人何嘗不是冤家?父子兄弟手足相殘之事也不是沒發生過。若不是靖山王權傾半壁江山,莫說這公主的命,就是錦安太子一事也只能湮沒為塵土罷了。”
“也是也是,靖山王顧氏一門,如今也算是門庭若市,靖山王是家中獨子,一人得道,光耀門楣,連帶著那些姐妹們都能嫁入侯門,大學士顧憲儒雅書生一個,得子如此,夫復何求?!”
“可是顧府也出過另類的一人,不要忘了,遠嫁陵州韓王的顧六……”中年茶客嘖嘖可惜,“多年前在碧望臺遠遠看過一眼,很平凡的女子,但就是不知道為什麼總是很想多看一眼,想知道她的聰敏慧黠從何而來。那雙眼睛,看人的時候有淡淡的光華……可惜呀,死得那麼早。”
“據說虞州那一役,重傷的韓王被救走後,整個人幾乎要瘋掉了,那一年重光帝皇甫重霜遍尋名醫,為的就是治好韓王的瘋病。”白鬍子老頭嘆氣說,“怎麼不是呢?任誰在一日之間家破人亡都受不了啊,還眼睜睜看著心愛的人在自己面前死去……”
“那韓王的瘋病治好了麼?”
“好是好了,但卻不知是用什麼方法治好的,現在倒是沒聽到任何關於韓王的傳聞了。”白鬍子老頭看見茶盞已空,忙回頭喊堂倌過來加水,不經意看見東北角一張桌子上有一白衣書生靜靜坐著,身旁放著一個竹簍,裡面插滿了畫軸。他好像已經很久都沒有動靜了,幾乎要和那椅子渾然一體,只是握著茶杯的手指骨略微發白。
白鬍子老頭正要低頭喝茶時,忽然聽得一個陌生的聲音問:
“敢問老丈,那靖山王的府邸在繁都何處?”
老頭一抬頭,便對上一雙明如水卻不失深邃的眼睛,面前這人雖是書生打扮,一身風塵僕僕,臉上不修邊幅,胡茬子長了一臉,他愣了愣,隨即回答說:
“就是青龍大街的駙馬府。”
“謝了。”那人拋下一聲道謝便揹著竹簍離去了。
青龍大街駙馬府書房中,顧懷琛正在批閱公文,忽然下人來報,說有一故人來訪。他心下奇怪,走到會客廳一看,那書生恰好轉身,見他來馬上淺淺一躬身行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