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高懸,雖入秋,但正午時分依有炎意。
由太和殿始,禮部尚書郭達預先在太和殿內東側設一張放詔書的黃案,並在丹陛正中設一張黃案。
同時,禮部官員在午門外設龍亭和香亭,工部在天安門城樓垛口正中設金鳳台,在皇宮城樓東第一間設宣詔臺,並準備好“金鳳朵雲”案臺。
奉詔官和宣詔官等人穿戴整齊,事先恭候在那裡。
滿朝文武,聚於皇宮九百九十九臺階前,分文武兩排,頂著炎日,束手肅立,沉默依然。
在滿朝文武身後,皇宮的大殿們早已大開,烏壓壓的帝都百姓們湧了進來,這是蘇羽力排眾議,放百姓入皇宮,目視新皇登基大典。
數萬的人群擠在皇宮殿前,卻出了奇的沒有發出絲毫的雜亂響聲,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緊張的看向正午殿門,每個人的眼神都盪漾著期待和激動之色。
太陽省得老高,郭達瞅了一眼身後的沙漏,時間差不多了。
郭達朝著樂師們和侍者們輕輕點頭。
“吉時已到!奏樂起~!!!”
侍者扯開了尖銳的嗓子,聲音嘶啞,響徹在皇宮宮殿前。
“咚!咚!咚!”
恢弘的音律在奏響,彷彿千軍萬馬奔騰而來,使人面色血氣翻湧,頓感金戈在手,身臨戰場!
陳群這廝,竟用北疆的軍樂做蘇羽登基大典的樂律!
蘇羽笑了笑,眼神裡閃過一絲激賞。
他要的不是繁花似錦,他要的就是戰意凌然!
“迎帝君!!!”
尖銳的嗓音再次響起。
以蘇龍、高順、楊茗偉、黃忠義等武館為首的右側官員,齊齊下跪,低下頭顱,聲音如雷,震撼無比的喊道:“臣等,迎帝君!!!”
以陳群、郭達、大學士為首的文官們站在左側,也紛紛下跪,齊聲吶喊:“臣等,迎帝君!!!”
“踏踏~!”
整齊劃一的腳步聲突然出現在眾人的耳邊,只見一個個身穿黑鎧,手持長槍,腰配長刀的黑玉騎們化作儀仗隊,整整齊齊的從殿門內大步邁出。
蘇八站在隊伍前方,手持一杆黑底金邊的戰旗,上書一咆哮飛騰的五爪金龍,模樣猙獰,氣勢恢宏!
戰旗烈烈作響,被蘇八滿臉嚴肅的高舉著。
一萬名黑玉騎整整齊齊,井然有序的以此走出,驀然一無頂的梨木祥雲馬車,奢華氣息頓顯,士兵圍繞在馬車周圍,馬車上站著一金袍男子,面白無鬚,劍眉星眸,頭定玉冠,正是蘇羽!
馬車的身後依然是井然有序的黑玉騎,整整一萬人,足足花了半個時辰才從寬大的正午殿前走出來。
“是帝君!”
“是帝君本人!”
百姓們紛紛壓低聲音,但語氣裡依然透著激動。
蘇羽身後簇擁戰士和侍者,他一路登上九百九十九層階梯,坐上最高臺的皇位上。
按理說封禪需尋一龍氣升騰的山巔,而且新皇登基也需通知其他國家,但礙於人族在四方大陸內的尷尬處境,蘇羽要求陳群一切從簡,這封禪登基,自然就在皇宮殿前舉行。
待蘇羽坐上高位,一侍者連忙小跑著下了長長的階梯,高聲喊道:“帝君有旨!!”
“臣在!”
郭達身為禮部尚書,連忙起身,前來奉詔。
他恭敬的捧出詔書來到太和臺上,放置在午門外有人抬著的龍亭裡。
然後在鼓樂、儀仗及文武官員的護送下,出太和門、午門、端門,再重踏階梯而上。
奉詔官早已在案臺前等候,行一跪三叩禮後,將詔書捧到宣詔臺黃案上。
宣詔官登臺面東而立,宣讀詔書。
“應天順時,受茲明命。帝君蘇羽,昭告於先皇后帝:人族歷世近萬年餘,踐年承天六千八百四十一年,四海困窮,王綱不立,五緯錯行,靈祥並見,推術數者,慮之古道,鹹以為天之歷數,運終茲世,凡諸嘉祥民神之意,比昭有人數終之極!蘇家受命之符,先主以神器冝授於臣,憲章有虞,致位於羽!羽震畏天命,雖休勿休。群公庶六事之人,外及將士,洎於異族君長,僉曰:“天命不可以辭拒,神器不可以久曠,群臣不可以無主,萬機不可以無統.”羽只承皇象,敢不欽承。國號承天不可永繼,遂改炎黃,以視人族正統!卜之守龜,兆有大橫,筮之三易,兆有革兆,謹擇元日,與群寮登壇受帝璽綬,告類於爾大神;唯爾有禪,尚饗永吉,兆民之望!祚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