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嫿說著,轉向寧妃,“寧妃妹妹,你說是嗎?” 寧妃:“……”她身為孫將軍嫡女,從小要什麼有什麼,吃穿用度都是最好的,她這話說的,一對比起來,好像孫將軍就不廉潔了一樣。雖然她爹確實跟廉潔掛不上什麼邊。 至於參湯,只是讓下人隨便熬點,她只是說了一句話的事,能費多少心思…… 寧妃尷尬的扯出一抹笑容,“皇后喜歡這參湯就好,同為將軍,臣妾的爹爹也是兩袖清風的,若不是臣妾的母親有點家業,臣妾也不會有這野山參。” 寧妃有點懵,從小到大,她跟那些閨閣女子比的都是誰的吃穿用度最好,怎麼現在,還要比著誰更窮了? 眼見著寧妃被顏嫿帶著跑了,太后冷下了臉,“皇后倒是會牙尖嘴利,顏將軍是否兩袖清風,又豈是你一張嘴說了算的?若顏將軍是個清明的好官,又怎麼會教育出顏湛這樣無德無義之徒! 仗著自己有了免死金牌,胡作非為,目無王法,莫非顏家以為,這天下是你們的了?竟敢隨意殺害朝廷命官,真是好大的膽子!” 顏嫿眼底閃過一抹寒光。 放下勺子,收了笑容,顏嫿似笑非笑的看著她道,“母后,事情真相如何,皇上還在調查,在皇上還未查清事情真相之前,母后就如此武斷的下定論,這不知道的,還以為一切都是母后安排的呢!” 顏嫿的聲音明明不高,可卻在無形中讓太后感覺到令她窒息的壓力! 太后一驚!臉上閃過慌亂。 顏嫿坐在那裡沒動,可她那篤定的語氣,那從容的樣子,讓太后懷疑,她是不是什麼都知道…… 太后不愧也是在深宮中摸爬滾打出來的,很快就鎮定下來。 她做的極為隱秘,顏嫿不可能知道! 太后淡定如老狗,“皇后莫要信口雌黃,汙衊太后,可是大罪。” 顏嫿的眼底諱莫如深,心中冷笑。 原本只是詐一詐她的,沒想到竟然真的是她! 依著太后的性子,她剛剛那樣說,如果這件事跟她無關,她早就跳起來罵她了,可她剛剛那一瞬間的驚慌,以及那怒氣值不高的話,足以說明了一切! 顏嫿低眉沉思。 這太后的智商並不高,要說她一個人就能操縱這盤局,她是不信的。 要是她有那智商,她現在就不會出現在這裡了,當初先皇在位時,她奮鬥了一輩子也還是個嬪妾,就足以說明她是個什麼檔位。 太后的身後,定還有人跟她一起出謀劃策! 顏嫿看了看一旁的寧妃,那個人,會是孫將軍嗎。 後宮和前朝從來都是息息相關的,寧妃與太后走得近,孫將軍與太后多半也是不疏遠的。 見顏嫿低著眉不說話,太后眼裡閃過得意。 她是皇后,自己是太后,在身份上就高她一等,這是她無論如何也跨越不了的,她要治她的罪,她又能如何? 太后正要再開口,顏嫿搶先道,“瞧母后說的,臣妾可不敢汙衊您,只是您說那話的語氣太過肯定了,臣妾還以為……” 顏嫿的話沒說盡,可那未盡之言,卻讓太后心裡一顫。 寧妃連忙出來打圓場,“娘娘這是說的哪裡話,太后是心繫朝堂穩固,聽到顏大人殺害朝廷命官的訊息,擔心朝堂不穩,這才過來警醒娘娘,希望您不要因著有了免死金牌,目無王法。” 這話就有意思了,寧妃看似只是打了個圓場,可實際上,卻是在強調,她因為有了免死金牌而目無王法! 讓太后更加確定,顏家就是在恃寵而驕! 太后眼見著對她有利了,一連又數落了顏嫿好幾句,顏嫿低眉坐在一旁,沒有理會她們。 兩人發洩夠了,這才施施然走了。 兩人走後,夏竹擔憂的走過來,“娘娘,您怎喝那寧妃送的參湯?那參湯都不知道有沒有毒……” 自家娘娘從小就被全家人寵愛著,雖然將軍的俸祿確實經常拿來補給軍用,可將軍名下也有幾間不錯的莊子。 公子和夫人名下的鋪子莊子也有不少,從小到大,娘娘的吃穿用度都是最好的,將軍和夫人恨不得把天上的星星摘給她,哪裡會缺了那點參湯? 夏竹想不明白自家主子為什麼要這麼做。 顏嫿嘴角勾起一抹笑容,“我雖不稀罕那點參湯,不過,寧妃的心意,總不好浪費了不是。” …… 當天晚上。 顏嫿剛沐浴完,正準備用晚膳,突然,顏嫿“噗!”的一聲,猛的噴出一大口血!隨即兩眼發黑,直直的就往地上倒。 “娘娘!”正在擺膳的夏竹嚇了一大跳,驚慌失措的飛奔過來,扶住即將倒地的顏嫿。 “傳太醫!快傳太醫!”夏竹驚恐的尖叫聲刺破雲霄,霎時間,鳳儀宮亂作一團。 顏嫿無力的靠在夏竹身上,黑紅色的鮮血一口接一口的往外噴,雙眼渙散無神沒有焦距,猶如一隻破敗的玩偶。 “娘娘!娘娘,您別嚇奴婢啊,娘娘!快來人啊!!”夏竹淒厲的叫聲響徹整個鳳儀宮。 鳳儀宮與太極殿離的近,這邊的動靜很快就驚動了太極殿的人。 安福接到訊息,不敢有任何耽擱,立即就稟報了墨甫。 雖然皇上近日是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