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墨甫性格確實暴躁,有時候所做的事確實很暴戾,但他強行頒發的幾條律令雖然損害了不少人的利益,但確實都是為了天下百姓。 百姓們的生活也因此有了改善。 聽到這話,墨甫詫異的瞪大眼睛。 他對定國將軍府從來都是忌憚的,對顏嫿亦不可能交出真心。 倒是沒想到,這顏嫿竟然與滿朝文武不同,竟然能夠理解他強制頒發的幾條律令! 要知道,當時他頒發這些律令時,除了定國將軍不在朝中,其餘所有朝臣都強烈反對! 也就是從那時候起,他暴君的名聲慢慢傳開,而他也不屑去管這些人的看法,行事越發的暴戾果斷。 這顏嫿一個小小女流之輩,竟然能夠懂他。 慢慢逼近的黑衣人首領一滯。 他想起了他家中老弱的父母,他們在新律令實行下確實好過了許多…… “哼,天下百姓與我們何干,狗皇帝為了那些個下賤的普通百姓不顧我們的生死,他就該殺!”另一名黑衣人顯然沒有普通百姓身份的家人。 “就是,那些賤民如何能跟我們比?狗皇帝為了保護他們就能不顧我們的生死嗎!”另一名黑衣人跟著憤怒道。 這話落下,黑衣人首領的目光從顏嫿身上移開了,轉而警告性的盯向了說話的那兩個黑衣人。 黑衣人總共剩下五人,除去說話的兩人外,另外三名黑衣人都警告性的看了他們一眼。 很顯然,這三個黑衣人家裡是有普通百姓的。 但他們畢竟也是訓練有素的人,在沒有完全除掉敵人之前,不會自己起內訌,此時並不打算向自己人動手。 顏嫿敏銳的抓住了這點,緊跟著添油加醋,“賤民?大家同樣生而為人,難道出身富裕就高人一等嗎。” 那兩個黑衣人說話時滿身倨傲,明顯是出身不俗。 這種人,對比自己地位低太多的普通百姓和奴才奴婢一向都是最看不起的,顏嫿見得多了。 而另外那三人,很可能是從普通百姓慢慢爬起來的,這種人,往往對那種出身富裕自視甚高看不起普通百姓的人恨之入骨。 顏嫿故意引導他們說出更多看不起普通百姓的話,來激怒另外三人。 果然,兩人聽到顏嫿的話當即嗤笑,“難道那些低賤的賤民也配和我們比?” “趙力!”黑衣人首領低喝,語氣裡帶著明顯的警告。另兩名黑衣人看他們的眼神也明顯帶上了怒火。 顏嫿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她賭對了! 那三人眼裡的怒火和痛苦是那麼的明顯。 顏嫿繼續火上澆油,“你們如此看不起普通百姓,你們可知,你們所吃的糧食牲畜都是他們種的他們養的?他們只是出身平凡,他們沒有做任何壞事,他們也在努力的生活,努力爭取功名,憑什麼就要被你們看不起?憑什麼就要被你們說下賤?” 這話可是說到了三名黑衣人心坎上了。 作為普通百姓出身,他們從最底層一點一點往上爬,才有瞭如今的地位。 其中的困苦與鄙夷嘲笑他們經歷了不知道多少,那種煎熬,在他們爬上高位後,被他們漸漸遺忘…… 如今被顏嫿提起,他們又想起了那些不堪的往事,顏嫿的話引起了他們深深的共鳴! 是啊,他們只是出身平凡,他們沒有做任何壞事,他們比那些富家子弟努力不知道多少倍,憑什麼要被人嘲笑?那些個所謂出身不凡的人,憑什麼說他們是賤民! 就因為他們出身平凡,他們就要低人一等! 他們內心裡的怨氣被徹底激發,手握著劍柄蠢蠢欲動。 墨甫饒有興致的看著眼前這一幕。 沒想到,他的皇后還懂得拿捏人心呢。 這能說會道挑撥人心的伎倆,被她運用的淋漓盡致。 如此絕境中,她一個弱女子還能讓他們起內訌,讓自己脫離險境,實屬難得。 那兩名黑衣人並不知道他們新來的小首領和另外兩名黑衣人正是出身普通百姓,他們常年身著黑衣,戴著面巾,對同伴的身世等資訊是互相保密的。 他們以為,能進入他們組織的,必定是些和他們一樣,因為暴君強制推行律令而落難的富人子弟。 兩人嗤笑,“憑什麼?就憑他們出身下賤!那些賤民生來就應該為我們服務,我們花錢買他們種的糧食,他們不應該感激我們嗎。” 那施捨嘲笑的神情,徹底激怒了小首領,小首領毫不猶豫拔劍,斬向兩人。 另外兩名平民出身的黑衣人見狀,也不再隱忍,五人瞬間打作一團。 很顯然,他們完全沒將瘦弱的顏嫿放在眼裡,即使他們打起來了,他們也認為顏嫿不可能跑了去。 可他們忘記了,顏嫿畢竟是將門之後,雖然她身手不咋滴,可她身體的耐力還是不錯的。 顏嫿趁著夜色,悄悄隱入草叢裡,撒開腿就玩命狂奔! 跑是跑不過的,顏嫿的目標是隱蔽的山洞,他們有輕功,她的耐力即使比普通女子強,但也不可能跑的過輕功,他們很快就會發現她不見了。 她只能爭取在他們發現並追過來之前,將自己藏好。 墨甫眉毛一跳。 她竟然還跑了。 沒有任何猶豫,墨甫打了個手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