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院子不大,看起來還有些破敗。 顏嫿疑惑,他不是遠近聞名的巧匠嗎,大戶人家都請他裝修,不應該這副不太富裕的樣子啊。 院門關著,胡掌櫃上前敲門,“陳匠人,您在家裡嗎?” 胡掌櫃敲了好幾次後裡面才傳出來懶懶散散的聲音,“不接不接,你請回吧。” “不是。”胡掌櫃急了,“陳匠人,這次的僱主不一樣,您接還是不接好歹先看看呀。” 然而,不管胡掌櫃如何拍門,院子內都再沒有聲音傳出。 顏嫿挑眉,原本只聽胡掌櫃說這位陳匠人脾氣古怪,沒想到竟然見都不見他們,直接把他們晾外面了。 這麼大譜,顏嫿倒想看看,他到底有多大本事。 拍了拍胡掌櫃肩膀,顏嫿上前一步,對著院子內揚聲道,“陳匠人,在下畫了一份設計圖紙,怕一般的匠人看不懂,聽聞陳匠人乃是十里八鄉內有名的巧匠,這才特地來拜訪一番,就是不知您是否也跟其他人一樣看不懂了。” 顏嫿故意用的激將法,有實力的人往往自視甚高,有沒有真材實料,看過才知道。 胡掌櫃一驚,想要阻止已經來不及了! 這位陳匠人可是出了名的臭脾氣,若白公子的圖紙一般工匠真的看不懂,那還真得請到陳匠人才行。 白公子這話,不就把陳匠人給得罪了嗎! 果然,院子大門猛然被一股大力開啟,“哪來的黃口小兒!也敢在我陳某人門前叫囂!” 陳匠人見多了自視甚高的紈絝子弟,會舞弄點筆墨就以為自己才高八斗學富五車了,畫的圖紙往往是左右矛盾根本沒有任何可取之處! 偏偏這種人往往還驕傲自大目中無人,根本聽不進匠人的話!正是見多了這樣的人,陳匠人不想再與這種人打交道,才休工不再接活的。 在門開啟的一瞬間,顏安武立即擋到了顏嫿面前,一臉戒備的看著出現在門內的陳匠人。 陳匠人約莫三十幾歲的年紀,身上的衣服雖然不是頂好的料子,卻是一絲不苟,穿的整整齊齊。 院子內的陳設雖然沒有多豪華,但也是打理的井井有條,乾乾淨淨。 這陳匠人給顏嫿的印象還不錯。 陳匠人原本氣勢洶洶的,開啟門見到的就是剛正威猛的顏安武,氣勢上頓時就矮了一截! 顏嫿從顏安武身後探出頭來,揚了揚手裡的圖紙,“陳匠師莫氣,這是在下畫的圖紙,還請匠師看過再說。” 陳匠人這才注意到顏安武身後的顏嫿,滿身嚴肅的陳匠人也不免被顏嫿的絕世容顏給驚豔到了。 他年輕時為了學藝走過不少地方,從未見過如此絕世之人! 且他稱他為“陳匠師”,“匠師”乃是對他們這一行匠人的最高肯定!陳匠人頗有受寵若驚的感覺, 顏安武見又一個直勾勾看著他女兒的人,連忙側了側身子,擋住陳匠人的視線。 陳匠人這才驚覺自己失態了,低咳一聲,態度不由也軟了幾分,接過顏嫿的圖紙細細看了起來。 這一看,陳匠人當即瞪大了眼。 “妙!妙啊!”陳匠人愛不釋手的拿著圖紙一點一點仔仔細細的看,“太妙了!竟然還能這樣設計!” 陳匠人的態度來了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亮晶晶的雙眼驚喜的盯著顏嫿,那感覺,就像餓急了的狗看見一坨色香味俱全的大肥肉。 顏安武再次側過身子,擋住陳匠人的視線,粗狂的聲音滿是不悅,“說話就說話,盯著看作甚!” 陳匠人這次卻沒有再理他,顏安武生的粗狂威武,久經戰場下來渾身都是讓人心顫的煞氣,沉下臉來是很嚇人的。 然而陳匠人卻像是沒看到,一把繞過顏安武來到顏嫿面前,異常激動的道,“小公子,這圖紙是您畫的嗎?這圖紙實在是太妙了!若是小公子不嫌棄,咱們進屋仔細聊聊?” 陳匠人邊說邊想去握顏嫿的手。 還沒捱到顏嫿,陳匠人的手就被顏安武狠狠抓住,力道之大,差點要把陳匠人的手骨捏碎!“你說話就說話!動手動腳的作甚!” 那凶神惡煞的樣子,終於讓陳匠人重視起了他的存在,陳匠人心裡疑惑,他一個男子,握個手怎麼了?至於那麼兇嗎。 不過這些都不重要,顏嫿現在對他來說就是個大寶貝,陳匠人忙不迭的將顏嫿往屋內請。 胡掌櫃被陳匠人這一百八十度的態度轉變驚的目瞪口呆。 這……這真是陳匠人?他不是一直最是孤傲的嗎?以前他也找過他,每次都像欠他銀子 一樣。 幾人被陳匠人請進院子,陳匠人熱情的給顏嫿沏茶,連帶著顏安武和胡掌櫃也沾光喝上了陳匠人的茶。 見他這樣,顏嫿心中已有了數,她畫的圖紙偏現代化風格,許多東西都是這時代不曾有的,陳匠人沒有質疑而是欣喜,還真是有兩把刷子的。 “鄙人姓陳名元修,請問小公子如何稱呼呀?”陳匠人殷切的問。 “鄙人姓白。”顏嫿同樣回以笑意。 “好,好,白公子。”陳元修將圖紙展開到顏嫿面前,指著上面的沙發問,“敢問白公子,這是何物?要用什麼材質做成?” 陳元修一連問了好幾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