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在延康國師的手中。
老如來這次帶來了大雷音寺幾乎所有強者,表明勢在必得,他們若是答應皈依大雷音寺,延康國師也不敢追究。
老如來笑道:“諸位師兄師姐放下恩怨因果,皈依佛門,四大皆空,必然得道。國師……”
延康國師抬手指向青銅面具男子,道:“如來,他須得留下。”
青銅面具男子心中凜然,老如來微微皺眉,須彌山虛影上的一尊尊菩薩、羅漢、尊者齊誦佛號。
延康國師微笑道:“他必須留下。”
他的聲音雖然清淡,但是語氣中卻有一種不容置疑不容討價還價的意味。
老如來嘆道:“這位善男子,你與我佛門無緣。窮夫子,諸位師兄師姐,還請登山。”
窮夫子等人遲疑一下,看向那位青銅面具男子,突然咬牙,起身落在須彌山上,向青銅面具男子齊聲道:“老……對不住了!”
“諸君不必多說,我都明白。”
青銅面具男子哈哈笑道:“國師,你打算如何處置我?”
延康國師面無表情道:“我將擒下你,將你押赴京城,進京面聖。”
“押我進京見皇帝?”
青銅面具男子語氣有些古怪,低笑道:“那就要看看國師你的劍夠不夠快了……”
他緩緩抬起手掌,突然重重拍在青銅面具上,青銅面具四分五裂,連同面具下的那張臉也被拍得粉碎!
“國師,靈家的江山,早晚會敗壞在你的手中……”
他的頭顱裂開,很快氣絕,但是身體卻穩穩站在那裡,始終不倒。
衛國公等人驚叫,急忙上前,延康國師卻站在那裡一動不動,他沒有出手阻攔青銅面具男子自盡,甚至連出手的意思都沒有。
遠處的山上,秦牧看到這幅情形,眼角跳了跳。
延康國師說出那句話,其實是要逼那個青銅面具男子自盡。不管這個面具下的面孔是誰,他必然會是皇室的高層,地位顯赫,是皇帝至關重要的人。
倘若他被延康國師生擒,押著他進京面聖,不僅是皇帝的臉面難堪的問題,甚至會讓君臣離心。
皇帝殺不殺他都成問題。
他的真面目敗露,皇帝的威望會受到嚴重打擊,甚至朝野也會暗中議論紛紛,猜測到底是他意圖謀反,還是得到皇帝的授意。
那時,延康國師的威望超越了皇帝,讓更多的文武大臣心向國師,而皇帝也會提防國師。皇帝與國師斗的話,國家就危險了,靈家也就危險了。
他身為皇室的高層,必須自盡,不能陷靈家於被動,不能讓靈家丟這個臉。
所以,他必須要毀掉自己的臉,讓人再無法知道他的真實身份。
而延康國師沒有阻止,也是希望他自盡,並不想押著他去京城面聖。就算他不毀掉自己的臉,延康國師也會幫他毀掉他的臉。
延康國師並不想削皇帝的臉面,也不想削靈家的臉面,這是最好的結局。
倘若延康國師真的將這個青銅面具男子押往京城,那才說明他真的想要謀反,謀奪皇位,從現在來看,延康國師無心皇位,他只是想借助延康國來施展自己的抱負,他想做到三立三不朽。
他想成為聖人。
須彌山上,如來向延康國師見禮,道:“國師,此間事了,老僧告退。”
“如來慢走。”延康國師還禮。
須彌山的虛影飄向西方,窮夫子、田真君等人回頭看去,卻見延康國師下令,命人將青銅面具男子的頭割下來,就地掩埋,無頭身體則被入棺,準備運往京城。
李散人嘆道:“如來道兄,這次若非你……”
老如來搖頭:“不必說了,國師已經對我大雷音寺不滿了,走吧,回山。我估計我那孽徒已經趁機回到大雷音寺,奪走他的手臂了。倘若回去的及時,還可以遇到他。”
山上諸僧心中凜然。
須彌山虛影飄到秦牧等人所在的山頭,下面又傳來冷笑聲:“賊禿!”
山上的菩薩羅漢尊者紛紛喝道:“魔道孽障!”
老如來搖了搖頭,頓下須彌山,目光向下看來,突然合十道:“師兄。”
山頭上諸多堂主、護法心中凜然,劍堂堂主向秦牧輕輕搖頭,秦牧擺了擺手,稽首道:“師兄。”
老如來露出驚訝之色,點了點頭,率眾離去。
“教主,你何必跟那老禿驢還禮?”
右護法使薛碧娥埋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