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國公白了這胖小子一眼,這小子是看熱鬧不嫌事大,把自己家老太爺往火坑裡推,推過之後自己也要跳進火坑,沒救了。
“玉天王,師天王,勞煩二位向衛天王講一講我聖教的一些事情。”
秦牧四顧,道:“諸君,拆了此地,不要留下痕跡。”
衛墉和衛國公連忙起身,只見一個個人影閃動,不過片刻整個寨子便被拆得乾乾淨淨,所有木板大梁都被疊放得整整齊齊,紋絲不亂,即便是那些鐵鍋火油支架都被收了起來。
幾位堂主展開大旗,向這些木板堆和柱子堆輕輕一蓋,待大旗掀開之時,木材和柱子統統消失無蹤。
又有幾位堂主將難陀別院的僧人屍體也蓋住,大旗掀開,屍體也不翼而飛。
還有幾位堂主在鏟地,將方圓十多畝的地面剷起,送入塗江中,被大水沖走。
這麼多事情,只在短短片刻便做得乾乾淨淨,絲毫看不出這裡曾經有一個熱鬧的夜市。
秦牧道:“散了。”
數百位堂主、護法向他紛紛躬身,有人用大旗一卷,身形消失,有的掩衣而去,有人潛入夜色,有的敲著花鼓離開,有人推著獨輪小貨車走去,很快這裡便沒有了先前的熱鬧,陷入一片漆黑,只剩下秦牧、衛墉、衛國公和兩位天王。
遠處還有燈火,那裡是城門外的夜市。
秦牧也起身離開,將四人留在這裡。
衛國公剛剛入教,玉天王和師天王還需要向他講述天魔教的一些規矩,免得出什麼亂子。
秦牧一路走走停停,欣賞京城的夜市,觀看花燈,不知不覺又走回京城,有些才子佳人燈火通明流連忘返,文人墨客賣弄風騷,武夫壯漢擺弄神通,又時不時傳來女子的低笑聲。
“京城的確氣象萬千,人傑地靈。”
秦牧心中感慨,突然天上鵝毛紛飛,大雪飄揚,晶瑩的雪花飄落在流連忘返的行人肩頭,許多人抬起頭向天上看,不少人讚道:“好雪!”
那雪被城中的燈火照耀,愈發晶瑩,還有不少女孩站在街道邊的店鋪屋簷下伸出手掌,涼涼的雪花落在少女們的手心裡。行人並沒有因為下雪而減少,反而愈來愈多。
“下雪了,年關也近了,太學院估計也快讓士子回家過年了,不知道婆婆他們有沒有回村?”
街道兩旁有許多冒著騰騰白氣的攤位,泛著香味兒,秦牧在一個麵攤前坐下,道:“老闆,兩碗臊子面,多澆紅油。”
“好嘞!”
過了片刻,兩大碗臊子面端上來,上面鋪了一層紅澄澄的辣椒油,紅油中飄起幾塊豬肉,七分瘦三分肥,還有些青蒜段兒,很是鮮香。
秦牧嚐了一口,辣得舒爽,他這一日只吃了一頓飯,正覺得餓了,低頭吃得滿身都是熱氣。
這時,一人笑道:“秦老弟,終於遇到你了,你答應了我給我鑄造一艘鐵殼船,這次你沒得跑了!老闆,四碗臊子面,要多辣,他會鈔!”說罷,在秦牧對面坐下。
秦牧向那人看去,笑道:“梵雲霄梵兄,你怎麼到京城來了?”
那人正是火匪梵雲霄,臉上一個刀疤劃過左眼,秦牧懷疑是貼上去的疤痕。
“別提了,晦氣了。”
梵雲霄嘆道:“說起來都是辛酸淚。我那艘船散架了,在空中解體了,差點把船客都摔死了,害得我費盡力氣才將他們從半空中接住,但是送不了他們進京,賠了不少錢。我白天便來找你,結果你不在太學院,正說在京城逛逛,結果偏巧遇到了你。你一定要幫我鑄造一艘鐵殼船,現在天下太平了,我又要跑生意了!”
秦牧面色古怪,天下太平,這個土匪的生意顯然是重操舊業,不再從良,而是要做劫匪了。
“你備好足夠的玄鐵玄銅和錢了嗎?”
秦牧問道:“還有樓船圖紙,沒有結構圖,想要煉製一艘鐵殼船可不容易。”
“已經妥當了。我買通了造船廠的主簿,弄來了一份樓船圖紙。”
臊子面端上來,梵雲霄吃了一大口,讚了一聲道:“好辣,好香!玄鐵玄銅我也買好了,被我放在城外塗江壺口的商船督造廠。我現在是傾家蕩產了,只盼能借鐵殼船多賺一些錢。”
秦牧笑道:“好,太學院放假前我幫你把這艘船做好。你明天來找我。”說罷取出一枚大豐幣交給麵攤老闆。
那麵攤老闆用毛巾抹了抹手,賠笑道:“客官,找不開呢,有小錢嗎?六碗麵只要三十文。”
“不用找了。”秦牧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