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著一張臉,右耳的地方也有一張臉。
秦牧無法看到他的身後,不知道後腦勺是否也有一張面孔。
一座座大殿環繞著一根粗達數丈的黑柱子,那根黑柱子像是一座黑塔,斜斜的插在廣闊的廣場上。
一口大的不像話的斧頭也砍在廣場上,斧柄幾乎與黑柱子一樣粗細。
秦牧這時才注意到,那並非是黑柱子,也不是黑塔,而是一杆大槍。
這杆黑色大槍與樵夫聖人的斧頭交叉,立在廣場上。
這兩口兵器太大了,壓得地面出現一道道裂痕。
“入場。”
黑虎神催促道:“前面的人死了之後,就輪到你們了。”
秦牧與桑嫿向前走去,來到廣場邊緣,只見廣場四周還有幾個年輕的神通者,渾身是血,正在調整氣息,他們身上還有甲冑,應該是剛剛從戰場中下來。
對面,也有一些年輕的神通者,但卻是魔族,應該也是從戰場上下來,還有傷在身,一個個面相兇惡,很是驍勇。
“主公,人帶到了。”黑虎神向上空的樵夫聖人躬身。
樵夫聖人道:“他們為何心神不寧?”
黑虎神連忙道:“主公的後輩心境修為太差,聽說現在還是開皇時代,便魂不守舍。”
樵夫聖人瞪他一眼,黑虎神兩隻長長的耳朵唰的一聲貼在後腦勺上,服服帖帖,不敢多話。
樵夫聖人看向秦牧,卻見秦牧正在饕餮袋裡翻來翻去,然後翻出一塊玄鐵,戳了一下一座宮殿溢位的大火。
樵夫聖人皺眉:“心神不寧,還是跳脫性子,不知是否堪用?難道我看走眼了?戰場中明明沒有這麼好奇跳脫的……”
秦牧手中的玄鐵立刻燃燒起來,很快玄鐵燙手,他連忙將玄鐵扔下,那塊玄鐵落地,上面的火焰還是不曾熄滅,眨眼功夫便變成了一灘鐵水。
鐵水還在燃燒,一個呼吸的時間不到,便化作了灰燼。
“難怪這裡叫做離城,這種火竟然是離火!”
樵夫聖人又皺了皺眉頭,他的那個後輩驚訝的聲音傳來,打破寧靜:“不僅僅是離火,還有魔火!”
黑虎神忍不住提醒他道:“這裡被魔族攻佔了,離火中藏著魔火,是魔頭們用來暗算他人的!你不要亂摸,當心燒死了。對了,你怎麼知道離火中有魔火的?”
“離火有高溫,用來鍛造很有效,可以輕易融化玄鐵,但是不會將玄鐵燒得一乾二淨。”
秦牧解釋道:“魔火有可怕的侵蝕性,但溫度不高。剛才玄鐵燒熔是離火的作用,玄鐵被燒乾淨則是魔火的作用了。”
他突然雙眼放光,將黑虎神嚇了一跳,興奮道:“魔火也可以用來冶煉靈兵,離火更是冶煉靈兵的神火!這次來對了,我的劍丸又可以再進一步!”
啞巴教過他冶煉的奧妙,他深知每一種火焰的妙用,此刻見到兩種火焰不由興奮起來,立刻取出一塊大鐵板和支架,又取來一口玄鐵大錘。
“虎哥,你不知道,我的劍丸已經煉到繞指柔的地步,再進一步便是劍如流水。一直以來,我都沒有尋到上乘的火焰,現在算是找到了!”
秦牧取出劍丸,向瞠目結舌的黑虎神笑道:“魔火可以燒掉玄鐵,但是燒不掉玄金精英。我的劍便是用玄金精英所煉,其中還摻雜了神金之類的寶物,魔火煅燒,反而能煉去雜質。”
四周的神魔神色呆滯,只見秦牧飛速搭好一個冶煉臺,又取來一套黑黝黝氈布圍裙系在身上,在冶煉臺上擺出一口口飛劍,夾起一口飛劍塞入火焰中。
當。
打鐵聲驚散了離城凝重的氛圍,秦牧認認真真錘鍊自己的靈兵,每一擊都全神貫注。
“打穀子的!”
桑嫿悄聲道:“你怎麼又懂得煉寶了?”
秦牧頭也不抬,謙遜道:“學過十多年,比我的術數成就要高一些。”
桑嫿吐了吐舌頭,看著他打鐵的樣子,心裡突然安定下來,不再慌張。她的父親看到她竟然也來了,微微皺眉,張了張口,卻還是忍耐下來。
當,當,當。
秦牧鍛造不停,這裡儘管有著十幾尊神魔,但唯一的聲音便是他的打鐵聲,敲得人心煩意亂。
突然,樵夫聖人對面那位魔神擰了一下腦袋,換了一張面孔,和顏悅色道:“縛日羅終於見到了當年偽天庭的天師,果真是聞名不如見面。你的這個傳人很是有趣,你確定要他代你出戰?”
樵夫聖人面色淡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