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牧搖頭道:“倘若冥都來客到了延康,用生死簿喚醒延康的死者,然後將這些死者血祭呢?幽都又能做些什麼?土伯又能做些什麼?土伯敢放一個屁嗎?”
陰差勃然大怒:“你還敢說粗口!”
秦牧露出委屈之色,失望道:“土伯不能主持公道,未免太薄情,對我反倒刻薄萬分,我還是讓我哥哥回幽都罷……”
陰差隔著門盯著他臉上的表情,突然笑道:“天公給你又加了一重封印,你放不出他的,休要詐我!”
秦牧揭開柳葉,露出第三隻眼,陰差立刻看到他這隻眼睛的眼瞳中突然多出一個重疊的眼瞳,那是另一個人的眼睛在向外偷窺,很是好奇。
垂釣翁悄悄轉過頭,好奇的看著秦牧的第三隻眼,甚至忘記了收釣線。
他很想看一看秦牧眼睛中到底有沒有土伯封印,有沒有天公分身,有沒有赤皇思維和大梵天王佛。
如果不是陰差就在這裡,他恨不得鑽到秦牧的眼睛裡,去拜會這些前輩高人。
陰差臉色大變,連忙道:“蓋好!蓋好!我算怕了你了,你讓我先想一想……”
秦牧將柳葉貼好。
陰差在小船上走來走去,顯得很是為難,想要進入陽間與他細說,但是現在不是晚上,他不好現身。
秦牧靜靜等待,過了片刻,陰差老者嘆道:“好吧。你把你的生死簿取來給我,我在生死簿上為你烙印一道神通,壓制對方的生死簿,這樣總行了吧?”
秦牧認認真真道:“府君,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你將這神通教會我,這樣豈不是更好?”
陰差老者搖頭道:“你小子挖坑等我跳進去呢,我信你才有鬼。我把神通傳給你,你學會了便會用來對付冥都的那些傢伙。而且以你的秉性,你肯定會將這神通傳得天下所有人都會。那時,我幽都的神通離白菜價就不遠了。”
秦牧赧然,露出羞愧之色,將生死簿取來給他:“府君聖明。”
“我自然是聖明。”
陰差老者背過身去,施展神通,將神通烙印在生死簿上,然後轉過身來,將生死簿拋給他,道:“沒事別胡亂召喚幽都的靈魂,很嚇人的!誰知道是你在召喚還是你哥哥打算召喚些魂魄來吃?還有那個釣月亮的,你的想法很危險,趁早打消了,否則他哥哥會抱著你的大腦袋啃!”
他乘船離去。
秦牧散去承天之門,鬆了口氣,興奮的翻閱生死簿,檢視陰差老者留在簿子上的神通。
垂釣翁訥訥道:“這位天齊府君說話這麼耿直?抱著我的腦袋啃?秦家子,你哥哥很兇嗎?”
秦牧連連點頭:“超兇殘!你可萬萬不能招惹他!”
垂釣翁釣起一輪月亮,元神將月亮摩挲一番,把月亮煉得只有盤子大小,淡然道:“你看我實力如何?”
秦牧讚道:“天師偉力無雙,實力很強,比樵夫老師還要強許多倍。”
垂釣翁道:“招惹得你哥哥麼?”
秦牧撓頭道:“我上次被我哥哥扔進眼睛裡困住,看到天公分身和赤皇分身被他打得服服帖帖。”
垂釣翁面色如土,不再說話,專心釣月亮,只是一向穩健無比的手臂有些顫抖。
秦牧繼續檢視生死簿上的神通,生死簿原本光明如鏡,然而現在中間的位置多了一團看似雜亂無章的符文。
這些符文印記很是複雜,像是鬼畫符一般,看不出任何名堂,然而往裡面看去卻發現另有天地。
鬼畫符一般的外表下,藏著無比複雜繁複的符文結構,有的紋理像是擎天之柱從上方延伸下去,看不到底,有的紋理錯綜複雜像是交織的網,還有的符文在不斷流轉變化,閃爍著各種色彩。
秦牧從未見過如此複雜瑰麗的神通,不自覺被吸引,臉離生死簿越來越近,試圖看清裡面的更多構造,將這門神通參悟透徹。
炎晶晶無法將龍麒麟的腦袋從土裡拔出來,只得向他走來,道:“放牛哥哥,你的那條大狗他不敢出……”
炎晶晶神色呆滯,只見秦牧的腦袋突然消失了!
秦牧的頭此刻已經進入了生死簿之中,生死簿只是一張無比纖薄的金紙,秦牧的腦袋探入金紙中,卻沒有從紙的背面探出來,像是腦袋憑空消失了一般!
炎晶晶嚇了一跳,急忙上前,扯了扯秦牧的衣襟,秦牧從生死簿中拔出頭顱,疑惑道:“晶妹妹,怎麼了?”
炎晶晶見他沒事這才放心,道:“大狗不敢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