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人沒有了氣息,他的雙眼漸漸模糊。
“赤明神子應該帶著族人遷徙到很遠的地方了吧?還有我那徒兒,不知道是否安好……”
他在徹底死亡前看到被毀滅的赤明天宮中,大尊像是一個老兔子東躲西藏。
赤溪神人露出最後的笑容:“他跑得真快……”
班公措倉皇逃出赤明天宮,在數以百計的天神追殺下逃亡延康,他畢竟是被秦牧尊為逃命第一人,幾百尊天神也沒能將他攔下,甚至他在路上遭遇瑤池、玉京境界的存在的阻擊,也被他逃了出去。
天空中一片昏暗,日月不明,天圖被戰火撕碎,被神火點燃,像是燃燒的畫卷。
班公措在這幅畫卷下逃亡,終於來到大陸上,他渾身是傷,卻露出一絲笑容:“這世上沒有人能殺得了我,沒有人!秦教主不行,其他人更不行!”
這時,他看到有神人在前方廝殺,延康的樓船艦隊運載著無數凡人向北方駛去,然而一艘艘樓船卻在神魔的神通中墜落。
“不關我的事。”
他正打算繞過去,尋找一個可以安身的地方,這時他的目光呆住,落在抵擋天庭諸神的那個身影的身上,無法挪開目光。
那是初祖人皇,在天庭幾十位神將的圍攻下拼死守護著那些樓船,讓樓船上的神通者可以帶著這些凡人遷徙。
戰火照亮那些樓船上的面孔,那些面孔驚惶不安,有婦人,有孩子。
“不管我的事,我這輩子從來沒有做過好事,萬年以來,老子壞事做絕……”
班公措嘿嘿一笑,遠遠遁走,這時,初祖人皇的身軀從天空中砸落,滑行數十里停在他的腳邊,一尊玉京境界的存在從天而降,一口劍插向初祖胸口。
班公措不假思索,身形化作黑煙捲起初祖人皇遠遁。
“停下!”
初祖身軀一震,將黑煙震開,沒有看向他,而是盯著追殺而來的天庭強者:“你護送那些人離開!”
他又衝向那些天神,沒有回頭。
班公措怔然,默默飛起落在一艘樓船上,樓船急速向北方而去,後方,黑暗中初祖人皇與那些天神的身影若隱若現,神通的餘波衝擊到這裡,一艘艘樓船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響,隨時可能分解。
“降下樓船,步行吧。”
班公措向那些絕望的神通者笑道:“老子逃了一輩子,保證能夠帶你們活著離開!”
樓船降落下來,人們魚貫而下。
“到了灕江學宮便好了。”
班公措帶著他們前行,安慰眾人道:“到了灕江學宮,延康國師在那裡建造了傳送陣臺,我們可以直接傳送到京城。”
人們在黑暗中遷徙,不知道身處何方,路上,他們遇到更多的流離失所的人們,隊伍越來越大。
班公措成為這些人的主心骨,天空從來沒有出過太陽,月亮星星也不見了,他是唯一一個能夠在黑暗中認清道路的人。
班公措帶著他們走了十幾個天的時間,越來越多的人掉隊,累死在路邊。
“我曾經有一段時間可以做人皇的。”
班公措向那些神通者們道:“那時候是上皇時代的末期,老子帶著上皇餘族走在黑暗中,一路逃亡。老子差點點就成了上皇時代的初祖人皇,嘿嘿……”
這一日,灕江學宮在望。
然而難民們絕望的看到一艘天庭的樓船從天而降,船頭是一個個如同磐石般的面孔。
“大尊!”守護難民的神通者們四下尋找,班公措已經不見蹤影。
人群絕望了。
黑暗中,班公措回頭,看著那些天神從樓船上下來,走向自己曾經守護過的人們。
“老子逃了一輩子,不會栽在這裡。老子殺人無算,從不做好事!”
班公措呼呼喘著粗氣,嘿嘿笑道:“從來沒有人能夠拿下老子!秦教主都不成!嘿嘿,嘿嘿……”
他的喘息聲越來越重,拖著沉重的步子走出黑暗,向那些天庭的神人們走去:“老子曾經是可以成為人皇的,成為初祖人皇……誰他孃的都幹不掉我!來啊!”
他迎上那些天庭神人,哈哈笑道:“來啊!老子逃了他娘一輩子……”
那些天神冷漠的看著他。
他轉過頭來,向那些延康的神通者笑道:“你們帶著他們走,翻過這座山,就可以看到灕江學宮!這裡有我!”
神通者們帶著人們倉皇而去。
過了許久,渾身是血初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