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牧仰頭看向“天穹”,立方體囚籠無論是天穹還是地面,或者是四壁,都是一塊塊大陸,大陸上遍佈各種各樣的神魔封印。
這些陸地是為了困住彼岸方舟上的天工神族,也是為了困住彼岸方舟,啞巴的族人曾經用不知多少人命,才推出一條道路。
無數族人死亡,終於換來了啞巴活著走出封印。
而那時,啞巴還是一個孩童。
他孤零零的走出封印,面對的是險惡無比的大墟,但是啞巴還是活了下來,走出了大墟,然而他所要面對的是比大墟還要險惡無數倍的人心。
秦牧看著“天穹”上浮現出的那張面孔,面無表情,能夠如此輕易的突破重重封印,讓陸地隆起變成他的面目。
而封印卻沒有被破壞,還是存在於他的臉上,有這等本事的自然只有親自佈下封印的那個人才能辦到。
能夠摺疊起六座大陸,組成這個巨大的封印,這等修為深厚無比,手段也高明至極!
他的臉像是由無數個細小的立方塊組成,每一個立方塊都是一個大陸中封印陣法,無數個立方塊構成了他的面部表情,額頭,鼻子,耳朵,嘴巴,甚至連眼球都是由立方塊組成。
“呵呵……”
那張無比龐大的面孔開口,發出笑聲,口中無數碎石噴出,呼嘯著向彼岸方舟砸去。
他的面部表情變化,構成面部的無數立方體也隨之湧動,起伏,改變高低,方位。
他的臉甚至比彼岸方舟還要龐大,笑聲在這個立方體囚籠中來回震盪,讓人的耳膜嗡嗡作響,一時間聽不到其他聲音。
“終於等來了,天工神族的領袖,開皇時代的戰爭天王!”
就在此時,立方體的下方陸地也徑自變化,變成了另一張同樣龐大的面目,發出急促的聲音,笑道:“李悠然,作為一代天王,你這個人族領袖真是廢物,只顧著與赤帝打情罵俏,卻連自己的族人都護不住!”
立方體囚籠其他四壁也各自浮現出一張面孔,笑道:“我本來很是期待與你一戰,看一看你這個開皇的戰爭天王有什麼本事,卻不料你銀槍蠟筆頭,中看不中用。我只好殺了你的族人,將剩下的老弱病殘封印在這裡。”
他長著六張面孔,從六個不同的方位說話,你一言我一語:“我一直都想拿著你的人頭去邀功請賞,沒想到你卻跑了,所以我只好折磨你的族人。”
“你那時在與赤帝打情罵俏,不是嗎?你們倆情情愛愛,痴男怨女,好不悽怨狗血!而那時,我屠殺你的族人!”
“我看著他們拼了命想要逃離此地,拼了命的試圖破解封印,我麾下的將士舉起屠刀,屠殺這些脆弱的生命!”
“他們只是一群打鐵的,沒有什麼能為,根本反抗不了我,反抗不了我的大軍!”
帝釋天李悠然臉上露出悲憤之色,彼岸方舟上,一個個僧人緩緩抬起頭來,看向四面八方的面孔。
“然而我的將士卻殺膩了。我將他們封印起來,讓他們在今後的兩萬年時間內被困死在這裡,不過我還是玩心比較重,我給他們留了一個封印薄弱的地方,給他們希望。”
立方體囚籠六壁上的面孔很是開心,連笑容都扭曲了:“他們有了希望,便會往這個陷阱裡鑽,然後他們便會耗盡一生的經歷去試圖開啟封印。然而,他們一個個死在封印之中!嘻嘻嘻嘻——”
“殺光他們太費事費時了,讓他們自己去死,而我根本不必髒了我的手!”
那六張面孔的笑容愈發扭曲,扭曲的連眼睛也變形了:“到最後,所有的天工神族都死了!嘻嘻嘻嘻!他們傻乎乎的,飛蛾撲火,自投羅網,一個個扎入這看似有希望逃生的道路中,沒有人活著逃出去!”
他放聲大笑:“我離開了這裡之後,決心去尋找你,沒想到你卻跑去佛界做了禿驢!是啊,你毀掉了開皇的天工神族,你四大皆空了,你孑然一身了,哈哈哈哈,你不再報仇了!是了,你是怎麼徹底斬斷塵絲,拜入佛門的?是因為你認為滅絕你族人的那個人,是赤帝啊——”
“但那是我!”
他從四面八方傳來的聲音中充滿了驕傲:“是我,天庭壘壁陣的韓天君!”
帝釋天李悠然憤怒到極點,正要從夢中醒來,卻在此時秦牧的聲音響起,穿入他的夢境中:“王佛,我是來為你護法的,你專心修整彼岸方舟即可。”
他的神識迸發,催動無量劫經,帝釋天李悠然又一次陷入夢境。
秦牧起身,面無表情的看著立方體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