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麼能阻擋安教授完成K……考核,也沒什麼能阻擋大孝子望父成龍。 晏珣跟安教授密議一番,看向父親的目光意味深長。 晏鶴年:……這眼神讓人心裡毛毛的。 安教授不是說好會勸小珣?怎麼他會有不祥的預感? 回家路上,晏鶴年小心試探,晏珣微笑不語。 到家之後,晏珣讓阿豹去尋一個泥瓦匠…… “要手藝不好的,修草棚都漏風的那種。” 阿豹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得令之後去街上轉了一圈,找回一個別著瓦刀的年輕小夥子。 家裡人不知道晏珣打著什麼主意,紛紛出來旁觀。 泥瓦匠憨憨笑著:“我只是一個學徒,還沒出師呢。不知相公要蓋什麼房子?” 晏珣揹著手,正色道:“學徒最好。就在這牲畜棚旁邊搭一個考棚。貢院的號舍,你見過嗎?” 泥瓦匠搖頭。 晏珣說:“只能容納一個人坐臥,三面有牆,一面敞著,擺一張小桌子……最重要的是屋頂破洞,四面透風。” 泥瓦匠從未聽過如此離譜的要求,但只要給錢就好。 他高興地說:“蓋結實的我不會,四面透風的最擅長。” 旁觀的晏鶴年目瞪口呆,他已經明白晏珣想幹什麼。 “兒啊,你想模擬鄉試的環境?可現在還倒春寒呢,萬一你凍病了怎麼辦?” 慈父心腸,捨不得兒子受苦啊! 晏珣微妙一笑:“爹說得對,所以我不進去,這是給爹準備的。倒春寒正好,會試更冷呢……” “聽說有一年會試,墨都凍住了,一些不會生火爐的考生全部哭著出來。爹,你先適應一下。” 他的語氣是那樣溫和,彷彿在說“大郎,起身喝藥了。” 晏鶴年怔了怔,不敢置信:“四面透風的考棚,是為我準備的?” 大孝子,真的是大孝子! 老父親都要含孝九泉了! 晏珣沒回答,轉頭對泥瓦匠說:“你儘快動手,工錢好說,包飯。“ 泥瓦匠立刻答應,這是練手的好機會啊! ……就算小相公腦子不好,也不是他的問題啊! 聽說晏家有人幫工,連小工都省下了。 難得做這麼大的工程,泥瓦匠很有大匠氣勢,興沖沖吩咐要買的東西。 常歡一一記下,帶著晏小五、晏小六去買磚瓦砂漿。 晏鶴年伸出手:“常歡站住……” 常歡邊跑邊說:“珣哥的吩咐,不敢不聽。” 六叔雖然可怕,隨時可能把人做掉。 但他早就看明白,這個家裡珣哥才是做主之人。 晏鶴年拉著兒子到一邊,以討好的語氣說:“何須如此?安教授不是說,會勸說你對父親客氣一點?” 你管這叫客氣? 晏珣點頭:“對啊!安教授說不能頭懸樑,會禿的。往常我沒想到這一點,實在不妥。” 他看著父親的頭髮,微笑:“安教授說,若是你不老實讀書,就不準回房睡……他還是不懂,四野秘戲更刺激呢。於是我最佳化方案,建一個考舍,把你關在裡面。” “你想啊,考舍敞著,總不好意思做什麼。” 他可真是聰明。 晏鶴年幾乎要哭了,拍著大腿:“何須如此,何須如此!” “爹,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晏珣鄭重地說,“頭懸梁錐刺股有傷身體,咱們臥薪嚐膽。我去買一枚苦膽……” “不要!我不要!”晏鶴年跳起來。 兒子實在是喪心病狂。 “你難道就不心疼老父親嗎?”晏鶴年可憐兮兮,“你的老父親,千辛萬苦把你招魂回來……” “我剛還清房貸。”晏珣幽幽地說。 “我賠了房子給你啊!”晏鶴年哀嘆,“嗚呼!從前我們相依為命,我給你洗衣服、縫補……” 有了後孃,就把爹當後爹了嗎? 晏珣說:“你還給我做過衣服,一針一線都是父愛;還不嫌煩瑣做我愛吃的蝦松,處處護著我……所以,我要報答你啊!” 晏鶴年:……明白了,不怕小珣報仇,就怕小珣報恩。 晏珣循循善誘:“安教授說得對,爹這個年紀,考一科少一科,蹉跎兩科就可以直接抱孫了,還談什麼理想?爹,還記得我們的理想嗎?” 振興大明且放一邊。 你的理想呢?海上霸主、海賊王。 說一千道一萬,這個漏風的考棚,你住也得住,不住也得住。 晏珣對於把爹捲成首輔,可以說是執念了。 晏鶴年見兒子這裡說不通,決定去找盟友…… 兒子怎麼也得給新阿孃一點面子吧? 誰知王徽這次居然站在小珣這邊,笑道:“相公,你放心,若是漏雨,就加一頂斗笠。風大,我給你送厚的衣裳。要知道,真正的會試還沒這些呢。” “我就不信京城的考棚也漏雨!”晏鶴年甩了甩袖子。 “那說不準的。”王徽笑著說,“相公,我剛嫁過來,不好跟繼子起衝突。這種無關緊要的小事,還是聽他的吧!”小主,這個章節後面還有哦,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