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權力背後的血雨腥風(1 / 1)

徐時行話說到一半,自己就停住了,其他人也越想越怕。 對吳情的攻擊,恐怕不僅僅是朝中高官的博弈! 這一年除了鄢懋卿被彈劾,還發生了一件事……原吏部尚書吳鵬致仕,嚴嵩推舉自己小舅子歐陽必進接任。 但嘉靖皇帝很討厭歐陽必進,見到名單大怒,擲之於地。 吏部尚書的另一個人選,是嘉靖比較喜歡的郭樸,這位郭大人跟吳情關係不錯。 敏銳的人已經嗅到風雨。 有沒有一種可能……皇帝想動嚴嵩?! 嚴閣老多年屹立不倒,曾經趙錦彈劾嚴嵩,皇帝都說,“你這是誹謗朕”。 現在嚴閣老年紀大不好用了,皇帝就拔……就翻臉無情嗎? 五位新魁首剛剛中舉,縱然感激吳情的錄取之恩,面對這種事也無能為力。 進宮去皇帝那裡吹耳邊風?誰有這個能力? 未來,他們同樣要面對這些腥風血雨。 ——年輕人,歡迎來到權力鬥獸場,滿意你看到的嗎? 如果是自己,遇到這種事,該如何面對? 簡在帝心就萬事無憂? 皇帝的心,最無情也最善變。 打醬油的汪德淵眼珠一轉,巧妙轉移話題:“晏叔叔,你是怎麼一眼看出那個人是假生員?” 其他人也好奇地看過來。 晏鶴年淡定地說:“看相。” 呃……那麼玄乎的嗎? “爹,你就透露一點吧,朋友們都想知道。”晏珣主動勸說。 晏鶴年笑道:“遇到這種事,真的生員就算不服氣,也只敢隨大流做應聲蟲。衝在最前面的,都是別有用心……再說,他的襴衫不合身,短了一截。” 襴衫是生員重要場合穿的禮服。 讀書人重體面,襴衫得改得合身,否則豈不是說自己配不上這身衣服? 眾魁首恍然,讚歎:“當時亂糟糟的,您的觀察真細緻。” 晏鶴年微笑著謙虛兩句……其實吧,最重要的還是看相。 他是幹什麼的? 他一看那人的面相,就知道此人必定是勳貴人家的家丁豪奴。 有一種清澈的傲慢和愚蠢。 平民不能蓄奴只好收養子,而勳貴…… 南京這裡,最顯赫的勳貴就是魏國公徐家——開國功臣徐達的後人。 話說,去年魏國公徐鵬舉翻車了。 嘉靖三十九年,南京振武營士兵譁變。時任南京守備徐鵬舉,面對兵變,第一時間跑路。 事情平定後,徐鵬舉被奪了南京守備的官職。 別看徐鵬舉是老牌勳貴,卻一直走嚴嵩的門路,之前就賄賂嚴世蕃,想把爵位傳給偏愛的小兒子。 現在更想靠嚴家再獲重用。 這些事,是鷲峰寺苦瓜和尚不經意透露的,晏鶴年記在心上。 總而言之,水深風浪大啊! 聰明人不止晏鶴年一個,其他人也在心中猜測嫌疑人。 在路口,魁首們心事重重地互相道別。 汪德淵也向晏珣告辭,小聲說:“我去伯父那裡打聽,有最新訊息就告訴你。反正你們的魁首,誰也奪不走!” 現在誰不知道《禮記》經魁晏珣曾在汪氏族學讀書?這是汪家的人。 動動珣哥試試?汪少爺第一個不答應! 晏珣笑了笑,同樣小聲說:“你別瞎打聽,把你伯父惹急了,又挨一頓打。” 汪德淵唉聲嘆氣:“以前平安還是我家養子,每次我做錯事就讓他捱打。現在不行了,他是僱工,我家不能打他。” “養父”打死“養子”,有父子的名頭不算大罪。但打死自由身的良民,那就不同了。 晏珣輕輕錘了錘汪德淵:“你別總是欺負平安,將來說不定,你還得喊他一聲‘哥哥’呢!” “哼!珣哥瞧不起人!”汪德淵嘟囔一句走了。 晏珣跟上父親的步伐,小聲說:“發生這樣的事,都不知道鹿鳴宴還辦不辦。” 鄉試放榜後,考官會在應天府衙門辦鹿鳴宴,中舉計程車子都有資格參加。 當然,一些提前回家的舉人,趕不過來參加,考官也不會怪罪。 留在南京等放榜的考生,多數都是想著參加鹿鳴宴……跟同科拉近關係,將來在官場上多個人脈。 晏鶴年說:“鹿鳴宴會舉行,說不定還要辦得比以前更隆重。” “其實吳大人挺慘的。明明高中狀元,因為名字不好就被降為探花。現在被選為南直隸鄉試主考官,又成為權力鬥爭的犧牲品……”晏珣碎碎念。 晏鶴年微妙地看著兒子:“怕了?後悔了?咱們現在回家養鴨還來得及。” 晏珣連連搖頭:“我說這些,只是提醒父親,將來每一步都要小心謹慎,走錯半步就是萬丈深淵……” 這語氣,年紀輕輕就一把年紀了。 “官迷。”晏鶴年嘖嘖兩聲。 兒子真是初心不改。無論遭受什麼挫折,始終不忘卷父親讀書。 晏珣正色道:“我們是為了振興大明。” 大街之上,兩人小聲嘀咕,更多的話不方便說。這章沒有結束,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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