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袍道:“胡姑娘家裡只住你和你姐姐?”
胡瞳答:“是的。何出此言呢?”
白袍沈吟一下,說:“恕在下冒昧,看姑娘似是修煉法術的人。”
胡瞳很驚訝白袍看了出來,但還是老實點頭。
白袍說:“姑娘修煉可否時常不暢?”
胡瞳認真地點頭,說:“你怎麼看出來的?”
“如果我沒看錯,姑娘修的是妖術。”
“妖術?”胡瞳驚訝地瞪大眼睛,“我的哥哥和姐姐怎麼會授我妖術呢?”
“如果我沒感覺錯的話,這屋子裡長期住著妖。”白袍補充一句,“大概是狐妖。”
胡瞳摸著自己的臉頰,吃驚地說:“我是妖嗎?”
“不,姑娘是人。”白袍柔聲說,“而且姑娘體內還有一股清明之氣。也正是這股清明之氣與姑娘修煉的妖術排斥,因此才導致修煉進展甚微。”
胡瞳體內的清明之氣自是來自無塵的魂魄。無塵在蜀山修道,自小得到白袍的親自教導,內氣至純。
胡瞳哪裡知得這許多,但她自己一直也在懷疑與紅狐姐弟並無血緣關係。紅狐和火狐眉目妖異,眼神含火,舉手投足都帶著慵懶的性感,而自己沒有狹長的丹鳳眼,也沒有天生的媚態,反而是有著與他們截然不同的清水杏圓大眼,身段也不似他們修長柔軟。
而且,她明顯感覺到與紅狐火狐之間的隔閡,她知道紅狐火狐分享著她所不知道的秘密,紅狐火狐一直都知道對方在哪裡在幹什麼,而她呢,什麼都不知道。
她常常懷疑,自己只是被收養的孩子。
她現在明白了,她的確與紅狐火狐不同,但他們是異類!養育她十六年的敬愛的哥哥和姐姐是狐妖?這也太扯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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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努力忽略紅狐火狐那天生的媚態和詭異的邪術,生硬地說:“也許我不是他們的親妹妹,但不至於是……異類吧?”
白袍並不打算與她爭辯,他不喜歡爭辯。
他淡淡地說:“如姑娘不嫌棄,我可以傳授姑娘正統道術,為姑娘掃除邪氣。”
12'限'
胡瞳身上流著風柳的血,體內潛藏著無塵的氣息,自小就學法術,在白袍這個名師的指導下,進步簡直是一日千里。連白袍也忍不住讚賞她:“瞳兒你的天資太好了,若在以往,我定會收你為徒。”
“為什麼現在不呢?”
白袍微笑:“我現在不想與凡塵俗世有太多牽絆。”
胡瞳沈默了一陣,抬頭說:“我知道,你就是那種隨時會化成一道青煙成為仙人的得道大師。”
白袍看這胡瞳寂寞的樣子,心中有點不忍,便伸手揉揉她的頭髮,說:“我們應該隨緣的。”
緣把白袍帶到胡瞳身邊,而白袍也終會走的。
白袍像風,來的時候毫無預兆,去的時候也不說一聲。胡瞳一日清晨起來,就發現白袍走了,白袍的房間一切都擺放成原來的樣子──白袍在離去時一定認真收拾過吧。這房間乾淨得很寂寞。
胡瞳倒在白袍睡過的床上,那床單已經沒了白袍的體溫,也沒有白袍的氣味。也許,白袍是個乾淨得沒有氣味的人。
白袍米水不沾,吸風飲露。白袍不喜不怒,心如止水。白袍好像一個天神一般,高高在上,但是不吝賜予她慈悲的微笑。
她蜷縮在白袍的床單上,在聽到開門聲時便回頭看,出乎意料的,門邊站著的是鳳眼斜飛的火狐。
她站了起來,正想開口叫哥,又想到自己可能並非他妹妹,便頓了下來,默然半晌才說:“你怎麼來了?”
火狐對她的態度很不滿意,他認為胡瞳應該像自己思念她一樣思念自己。他認為胡瞳應該跳起來撲到他的懷裡。
火狐壓抑著不悅,說:“哥來了,你不開心嗎?”
胡瞳擠出一個笑容,說:“開心。”
火狐不知花了多少精力才找到胡瞳的所在,本來是滿心歡喜的,但現在卻被胡瞳潑了大盆冷水。
胡瞳自己也很矛盾。她一直是很喜歡火狐這個哥哥的。但火狐很可能是狐妖,而且最近她和村婦們聊天搭話時,懂得不少人情道理,也知道了火狐當天對她的愛撫和親吻是不合禮節的。故而她對火狐生了幾分懼怕。
胡瞳還在沈思之際,突然被火狐推倒在床,頭有點痛,正要坐起時,火狐已把身體壓了上來,吻上了他思念已久的嘴唇。
胡瞳離去的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