螓首,道:“好吧,讓我派個人把他叫來。”
嚴慕飛搖頭說道:“玉琴,你不會不明白,對有些人,有些事,應該移樽就教,擺官架子是行不通的!”
趙玉琴嬌靨一紅,嘆道:“也只有你會數說我,誰擺官架子了?好吧,不叫他來,我陪你去見他,這總行了吧?”
嚴慕飛微一搖頭,道:“仍不行,玉琴,我不要屬於官家的任何一人陪。”
趙玉琴眨動一下美目,道:“怎麼了?為什麼不讓我陪,怕我聽嗎?”
嚴慕飛道:“玉琴,你這是什麼話,你貴為公主,我是為朝廷做事,心是一條,途殊而歸同,又怎麼怕你聽的,你應該想得到,有官家的任何一人在,老和尚他會不會說?”
趙玉琴嬌靨又一紅,美目微瞟,道:“早說不就沒事了嗎?都是你比我能,說來說去也都是你有道理,我在這兒等你,快去吧!”
嚴慕飛站起來,道:“你告訴我,主持住在哪兒?”
趙玉琴抬手外指,道:“前院大殿右邊有間禪房,他就住在那間禪房裡。”
嚴慕飛道:“那麼,我去了。”
轉身走了出去。
他瀟灑邁步出後院,繞過大殿後,來到大殿右邊那間禪房前,舉手輕敲房門,輕咳說道:
“主持老和尚在嗎?”
只聽主持老和尚那蒼老無力的話聲由裡面傳了出來:“是哪一位施主?”
嚴慕飛道:“我姓嚴,特來看看主持老和尚。”
主持老和尚“哦!”地一聲道:“原來是嚴施主,老衲恭請。”
嚴慕飛道:“不敢當大和尚恭請二宇,我告進了!”
推開門走了進去。
禪房裡,主持老和尚正盤膝坐在雲床上,嚴慕飛順手帶上了門,走過去淺淺一禮,道:
“大和尚,我這兒有禮了。”
主持老和尚深深地打量了嚴慕飛一眼,臉上浮現起一絲異樣神色,合什微躬身,道:
“老衲有失遠迎,便連床都未下,嚴施主諒宥!”
“好說。”嚴慕飛道:“是我來得魯莽,也要請大和尚海涵。”
主持老和尚抬手說道:“不敢當,嚴施主請坐。”
嚴慕飛欠身稱謝,坐在茶几旁。
主持老和尚抬手說道:“老衲年邁體弱,行動不便,身邊又沒有人在,請嚴施主自己動手倒杯茶吧,失禮之處,還請嚴施主大度寬恕!”
嚴慕飛道:“大和尚,我是個隨便的人,別跟我客氣。”
當真自己動手倒了一杯清茶。
他倒好了茶,主持老和尚目光凝注地開了口:“施主從何處來?”
嚴慕飛微微一笑,道:“大和尚,我由地獄來!”
主持老和尚一怔,道:“施主這話……”
嚴慕飛含笑說道:“大和尚,佛曰: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我是上秉佛旨,下了地獄的人,所以說我從地獄來!”
主持老和尚動容合什,道:“阿彌陀佛,善哉,善哉,看來施主深通佛理。”
嚴慕飛截口說道:“大和尚,不敢說道,心中有佛而已。”
主持老和尚又為之矍然,低誦一聲佛號,凝目問道:“然則施主的來意是什麼?”
嚴慕飛道:“特來向大和尚祈求指點。”
主持老和尚道:“施主要老衲引渡?”
嚴慕飛搖頭說道:“大和尚,心中有佛,俗即是僧,我何必要求引渡?”
主持老和尚神情一震,老眼暴睜,驚聲說道:“施主令老衲歎服,看來施主對佛理的修養的確很深。”
嚴慕飛道:“大和尚,我說過,無他,心中有佛而已。”
主持老和尚定了定神,道:“對修養高深如施主者,老衲不敢妄言指點!”
嚴慕飛道:“我祈求大和尚指點的,與大和尚心中所想的無關。”
主持老和尚訝然說道:“那麼施主是要談什麼?”
嚴慕飛道:“清淨佛門沾血腥,我來跟大和尚談談血腥事。”
主持老和尚臉色一變,態度立轉冷漠,道:“原來施主是官家人。”
嚴慕飛搖頭說道:“大和尚想左了,我一介布衣,務農為生,早起耕作田間,晚來讀書燈下,對做官向來不感興趣!”
主持老和尚道:‘施主這話是玄機?”
嚴慕飛道:“捫心自問,敢說句句實言!”
主持老和尚神色稍緩,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