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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整座宮殿似乎都被某種輕快愉悅的氣氛圍繞著。年輕的侍衛守在廊下,眼睛閃閃發亮,帶著溫存的笑意目送步履輕快的姑娘們來往穿梭。而那些少女們像約好了似的,每個人都精心修飾過一番。我並不是指她們畫了多麼豔麗的妝容或者戴了多麼名貴的首飾。她們的裙子都是高雅整潔的,髮髻也是一絲不亂,只在髮間插上支小花,胸前別上一小枚寶石別針,婷婷的雅意。
但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盪漾在她們臉上的羞怯或激動的笑意,即是最矜持的姑娘在小夥子們的關注中臉上也泛起了桃紅,露出似惱還嗔的表情。於是,她們整個人兒都顯得精神煥發,朝氣蓬勃了。
開始星穎警告我們晚上不要四處溜達,我還以為今天紅葉會進行祭祀之類的大事項,不方便外人參加呢。可是在宮裡轉悠了一圈兒,除了觸目所及的這些春心萌動的少男少女們外,我就再也看不到其他異常了。
不過銀月小丫頭才不喜歡這種裝神弄鬼的感覺,所以她直接採取了行動。她拉住一位神采奕奕的女侍,兩個人躲在角落裡嘀嘀咕咕說了半天,還不時地捂著嘴巴笑。
我一句話也聽不清,傻乎乎地遠望著她倆。似乎銀月跟她提到了我,那個陌生的侍女瞟了我好幾眼。最後銀月回到我身邊時,她那茶杯一樣大的小臉兒也紅了……
“真討厭,沒想到他們還有這樣的風俗!”銀月捂著發燙的臉說。
我有點兒莫名所以,但覺得她這個樣子真可愛,於是半開玩笑地逗她,“你臉紅啦。很紅很紅。”
銀月像只小蚱蜢一樣地跳起來,又急又臊,眼角竟然飛出淚花來,大叫一聲“我不理你啦!”甩頭氣勢洶洶地揚長而去。
呃……
這到底是為什麼呀?
我也長著嘴巴,乾脆自己去問。
可是我一接近某個姑娘,她們就笑嘻嘻地跑開,還有人惡狠狠地瞪我一眼。連昨晚在宴會上認識的那幾位給我們帶過路的高階女官也是掩口輕笑,不給我任何說話的機會。到後來,幾個替下崗的侍衛把我攔住了,終於制止了我無頭蒼蠅似的亂撞。
他們把一杆槍橫在我胸前,威脅地說,“小子,看在你是陛下客人的份兒上我們不難為你,但你最好給我們老實兒點兒!”
好……吧……可是你不告訴我是為什麼,我怎麼知道是怎麼回事啊……
看來星穎的告誡只是針對我一個人的,原來我竟然還有成為危險分子的潛質!
那我回去補覺總成了吧?
天淡雲閒,秋日的天空總是如此的靜美,又是如此的遙遠……
梅西瑞遠眺窗外,那淡淡的天光似乎沾染上了她的眼眸,在黑珍珠般的瞳仁上盪漾著一兩抹雲樣的哀涼。
不受關注的時候,不是萬眾矚目的時候,那高高在上的女王就會變成這樣。縱使再昂貴華麗的衣冠也掩不住她身上水波樣的悲傷。
驟絕望地緊閉住雙眼。
你在看什麼呢?
梅西瑞拉,明明在我身邊,明明伸手就可以碰到,為什麼感覺那麼的遙不可及?我,我的本名不是驟。我是卡薩洛·萊恩·克里斯蒂,這金子一樣的種姓,跟你,跟紅葉歷代君主所擁有的姓氏同樣的高貴。
梅西瑞拉,你為什麼總是看著天,卻不肯認真地低下你的頭來好好地看我一眼呢?我放棄了自己的姓名,放棄了身為長子的榮耀,放棄了富可敵國的財富,如此卑微地站在你的身邊。
時光荏苒,一晃八年。每當我望著你,我的眼裡只有你的時候,你在看天。
還來關心我做什麼。你總是這樣,每次都不讓我死心,在我心灰意冷的時刻偏偏又給我一點希冀。你是故意的麼?你要看著曾經不可一世的卡薩洛·萊恩·克里斯蒂顏面掃地才罷休嗎?
陛下,身體的傷算什麼,這於我才是慘無人道的酷刑啊。
“驟,我知道你醒了。”女王收回目光,俯視床上依舊闔著眼睛的侍衛官。“醫生說,你不肯用藥。你在跟誰發脾氣?”
驟沒有回話,但可以看得出,他的眼珠在眼皮下滾動著。
“驟,別再跟小孩子一樣和我賭氣。……那好,”女王嘆息,略帶惆悵地說道,“我跟你道歉,我說的話太傷你的心了。趕快治傷好嗎?”
驟的臉驀然慘白,他憤怒地睜開眼睛,幾乎是在用低的不能再低的暗啞嗓音喊,“梅西瑞拉,你在裝糊塗嗎?你現在還在戲弄我!”
女王猛抽了一口冷氣,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