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把我的感情、我的青春、甚至我自己,全都付出去了,難道還不配得到你?”
“啊,全都付給我了嗎?真是榮幸。”
花鈴被他詭異的笑容嚇得一震。他不會知道她偷偷在外頭姘上戲子的事吧?
阿爾薩蘭只是靜靜瞅她,冷冷地笑,美得令人心頭髮寒。
“準備用膳吧,我餓了。”
這廂的風花雪月伺候得顫顫巍巍,那廂的虹恩則被月嬤嬤訓得無地自容。
“你到底在當什麼蘭福晉?有沒有搞懂狀況?你以為這府裡的人真的全是任你使喚的下人?”她惡狠狠地札著虹恩的頭髮,痛得
她不敢叫。“若不是看在你是王爺的人,沒人會把你放在眼裡!”
她也不懂誰曾把她放在眼裡過。“可是……我也很想多知道這府裡和薩蘭的事,卻沒一個人肯跟我說,教我如何搞懂狀況呢。”
“你不會一個個試著問哪。”
“我……試過了。”好痛!不知發害梳好後,頂上長髮還會剩幾根。“不過沒什麼成效,所以我打算下次改問元卿貝勒。他人似
乎滿好的,對我也很親切——”
“你最好多提防著他,他可沒你想的那麼善良。”
“是嗎?”月嬤嬤怨毒的眼神彷佛和他有深仇大恨。
“但是和這府裡惡形惡狀的人相較,他——”
“這府裡任何一個惡形惡狀的人都比他強!”月嬤嬤憤然破口大罵。“你以為二總管是壞人嗎?以為那些橫眉豎眼的侍衛是土匪
嗎?是,這府裡每一個人都不是什麼好東西,可是他們放下屠刀,別人卻不允許他們立地成佛!把他們的自首說成是官府圍剿有功,
把官府的強取豪奪栽贓到他們頭上、任他們背黑鍋!”
“月嬤嬤……。”
“哪裡出了人命,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地就先逮捕他們,哪裡被偷了東西,就先搜他們的住所。他們有意改邪歸正,那些自以為正
義的人卻將他們喘入更汙穢的角落!”
“所以薩蘭收留他們?”
“他們全是抱著報答的念頭伺候王爺,心服口服,你有什麼好值得人佩服?”還笨得想以元卿那隻狐狸為參謀!
“那麼你也是被逼得無處可躲,才逃來此處暫住的?”月嬤嬤心頭一惱,把手上細發用力一絞,痛得虹恩失聲尖叫。
難得她終於被裝粉成嬌貴典雅的福晉模樣,一張淚顏卻像小媳婦似地楚楚可憐。正想去安神父那兒轉轉、吐吐苦水,不料半路卻
遭人攔截。
“不要命的傢伙,竟敢攔我們的路!”被派做虹恩貼身侍衛的二總管當場拔出雙刃。
“憑你也配跟我交手?”對方一哼。
虹恩掀起轎簾一驚。“等一等,二總管,他是我大哥。”
“你叫這種人總管?”看他一副凶神惡煞貌,絕非善類。
“不叫我總管,叫我爺爺也成。”哼,龜孫子。
“你好大的膽子!”
“大哥,別鬧了,這裡是大街上!”怎麼辦?該把戰場轉往哪裡?“我們有話到教堂再說吧。”
不只大貝勒和二總管吃驚,連她自己都不敢相信。
怎麼會情急之下做出這種建議?上回薩蘭帶她到教堂的事就己惹得御貓和元卿十分反感,過日她竟把他們的死對頭都帶過去。
她完了,也不知道後果該如何收拾。
“做得好,虹恩!你打破了世人仇恨的藩籬,將薩蘭的死敵帶進這裡,你果然有很強的靈命。”眾人一進教堂,安神父感動得雙
眼燦爛。
“什麼靈命?”大貝勒眉頭皺成一團。
“礙…大概……就是很有慧根的意恩吧。”她為難地回安神父一笑。
或許也只有安神父會如此嘉許她的衝動之舉。
“人不應只愛自己的親人,更要愛自己的仇人。虹恩,沒想到你竟自己悟出了真理……。”
“喂!我可先宣告,我對洋教沒興趣,而且上次這個洋教士私通薩蘭那幫傢伙的帳也還沒算清——”
“大哥!”都什麼時候了,還耍流氓。“對不起,安神父,其實我只是想借個地方和我大哥談談。”真是不好意思,枉費他熱切
的期待。
“礙…那你們儘管談吧,我就在後頭和教友們收拾東西。”他笑笑,也不多問,逕自離去。
“他在後頭鬼鬼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