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是否還是甜美?
緊緊閉上雙眼,儘量不讓眼淚滴落下來,夜傾城轉身便是離開了,而放在門口的畫軸,也被夜傾城一同帶了出去,軍營中,夜傾城特意繞開了冥王的帳篷走,清晨的時候,人們睡得香甜,很難醒來並且發現自己的,急衝衝的趕路,夜傾城不曾抬一下頭,經過一夜的折騰,腿腳已經有些痠軟無力,心也開始疼亂了跳起來。
不得不停留在一棵大樹旁,夜傾城喘著粗氣,只覺得全身的血脈都是集中於自己的心臟處,一下下的刺痛著自己的心臟,那痛並非是撕心裂肺之痛,而是其癢難耐的疼痛,這疼痛生得比那種撕心裂肺之痛更加折磨人,夜傾城用拳頭緊緊抵住自己的胸口,半天也是無法繼續前進,眼看著天就要大亮,大家都要起來了,若是現在還不離開,怕是要被發現了,自己便是無法自圓其說。
這種疼痛夜傾城並不陌生,本想著離吃下下一顆聖藥的時候還有段時間,卻是沒有想到,分擔了席斯儂身上的毒性之後,甚至連帶著自己身體之中的毒性也一同迸發出來,只是,現在的苦楚,竟是比從前發病的時候,難受得多了,看來這三顆聖藥是留不住了。
摸索著自腰間拿出了那個小小的藥瓶,裡面藥丸晃動的聲音,慘澹而寂寞,苦笑一下,慢慢開啟,已是沒有力氣抬起胳膊,將整個身體依靠著大樹,夜傾城腳下發軟,竟是一下跌坐了下來,藥瓶也是一下被晃到了地上,叮叮噹噹的聲音,汗水順著夜傾城的額頭滴落到了手背上,眼前一黑,差點暈死過去,還好夜傾城有些功夫底子,若是他人,必是會受不住了。
咬咬牙,夜傾城欲伸出手臂去撿那藥,卻是一個人影晃到了面前,輕輕的幫助自己將藥撿了起來,見到那一雙黑色的靴子,夜傾城心突然停住了,愕然卻是努力抬起頭,見到那張燦爛如陽光的笑容,這才鬆了一口氣。
“傾城。。。你。。。”夜王的聲音有些哽咽,說不出的難受,見到夜傾城這般的狼狽,怕是石頭也要被感動了吧。
昨夜就是見到冥王的飛鴿傳書,說的帶上一個女人來為席斯儂解了身上的毒,今日剛剛到的時候,便是聽到了遠處的夜傾城的急促的呼吸聲。
來到此處,便是見到了夜傾城這般苦澀的樣子,心中一疼,開始懷疑,自己真的是在幫她嗎?若是真的當初叫柒夜將她帶回去,許是現在還是那深山老林中,慢慢度過生命中最後的時刻,也是不會經受這樣的折磨,叫心中實在不忍。
夜傾城喘著粗氣,被夜王慢慢的扶起,又是一滴汗水自額頭處流下,說話已經是上氣不接下氣:“夜王,藥。。。藥給我服下。。。便是。”
讓夜傾城依靠著大樹坐下來,夜王看著小小的瓶子,心中便是已經知道了裡面恐怕剩不下幾顆了,這幾日,其實他並沒有忙別的,而是一直苦苦為夜傾城尋找聖藥,幾乎將整個南遙國翻了便也是找尋不到任何聖藥的訊息。
倒出來最後的三顆藥丸,慢慢交給夜傾城,他當然知道,夜傾城這樣是因為什麼,夜王這麼急著趕來,也是為了能保住夜傾城的性命,最起碼,她還有三個月的時間,許是還能找到醫治她的辦法,許是有一天會找尋到了聖藥的訊息,可,他還是來晚了一步。。。
夜傾城沒有看手中的藥,沒有一絲猶豫便是一口將聖藥全部吞了下去,這樣一吞,便是再沒有任何機會了,一個月的時間,能找到解救的辦法的希望真的是太渺茫了,但,她必須吃,要做的事情還沒有做完,她怎會輕易的放棄?
“傾城,你這又是何必,我已經帶來了一個女子。”夜王見到聖藥消失在夜傾城的口中,心中不忍,看著夜傾城滿目的痛心,若是被席斯儂知道了這一切,定是會十分的難受的,而現在看著她好似要離去的樣子,心中被這份無私的愛深深的打動,好一個敢愛敢恨的女子,便是這樣叫人佩服的五體投地。
夜傾城卻是沒有一點悲傷,反倒十分欣慰的笑道:“他人的性命也是性命,反正我已經是將死之人了,只要他能好好的活著,便可。”吃下藥以後,倒是心臟也不再那樣的疼痛了,慢慢恢復了體力,夜傾城輕輕擦擦額頭上的汗水,天已經大亮,轉頭看看軍營,似乎有了一絲的躁動,這個時候,席斯儂該是藥力已經過了,再過不久,便會醒了。
一聲嘆息,夜王垂頭看到了夜傾城手中的畫軸:“這個便是不要拿走了吧,不然,皇兄便是沒有任何能懷念你的東西了。”知道夜傾城這一走,便是永遠的告別了,夜王不免心中感嘆,這一切又是誰的錯?難道命運喜歡弄人,偏偏叫這樣可憐之人連連受到這樣的打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