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比外面的百姓,已經是非常豐富的一頓飯菜了。
吃過早飯,王公公吩咐他正午時分與他一同去見皇上,夜傾城便是利用這個時間,將自己房間中的被褥拆了下來,清洗乾淨了晾在了他們的院子中,不到兩個時辰的時間,已經將滿是灰塵的房間收拾得乾乾淨淨了。
惹來了不少太監的竊竊私語,說些什麼,夜傾城倒是無心去注意,只是認真地做著自己的事情,將洗好的衣服被褥晾了起來,王公公便是自院中小門走了進來,見到門口簇擁在一起的小太監們,小聲細聊著什麼,馬上不悅的表情。
“不是忙手中的事情,在這裡,是想被剁了手指扔出去餵狗嗎?”王公公氣憤地吼道,幾位小太監馬上散開,各自去忙了。
王公公走到了夜傾城面前,看了一眼洗了乾淨的衣物,淡笑著說:“你便是現在與我去見皇上吧,宮中男人可是很少有你這樣心細的,伺候了皇上倒是正合了老奴的心意,今後便是要在皇上好好做事才是,千萬馬虎不得,皇上最近心情特別不好。”看著王公公的認真的樣子,夜傾城心中突然一股陌生的熟悉感覺。
隨了王公公走過了幾條走廊,穿過了幾個花園,夜傾城終於見到了自己熟悉的大殿,那是皇上的大殿,他的房間,四周並沒有從前的那些守衛,冷冷清清的氣息,這地方是皇宮中最為至尊最為高貴最為尊嚴的一個地方,卻也是最為孤冷的一個地方,不免心中一疼,看到這冷清的大殿,便好似看到裡面的人一般,風吹過眼睛,風沙許是迷了眼睛,竟有些溼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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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輕推開了房間的門,吱嘎一聲,隨後便是無盡的迴音,好似這不是一個房間,而是一個空曠的山谷,荒涼得沒有一絲生氣,房間中竟是比外面還要生冷許多,夜傾城隨王公公走進了房間,右邊的一把椅子上,坐著一個人,頭髮散開,順順地垂在肩膀上,穿著一身金黃色的內衣,看不清任何表情。
手指輕輕一動,夜傾城將頭埋了起來,王公公對夜傾城擺手,叫他停下,隨後自己走上前去,小心翼翼地彎腰,聲音柔和地說道:“皇上,我將老奴親自為皇上選的護者,今後便是由他來伺候皇上的飲食起居。”說著,手指指向了低著頭的夜傾城。
席斯儂微微動了一下,喘息一口氣,聽起來好像是昏迷許久的人終於清醒過來一般,卻也只是動了一下,便再也沒有了動靜,王公公見此,也是不好再做什麼,只好一直站在那裡,彎著腰,不敢有一絲怠慢。
許久,夜傾城只覺得手腳都是麻木了,脖子也是痠疼,席斯儂才起身:“將他留下吧,王公公,你回去吧!”沙啞的聲音卻是叫夜傾城心中一痛。
聽完席斯儂的話,王公公馬上回應之後,便是對夜傾城使了個警告的眼色,隨後推出了席斯儂冰冷的房間,順便將門關上,房間中,頓時只剩下了他們二人。
夜傾城這才得以抬頭細細去看席斯儂,此時的他,站在自己面前的一個窗邊,窗戶沒有開啟,卻是一直那樣背對著夜傾城站著。
單薄的後背,只叫人留下孤獨的感覺,夜傾城不禁咬住嘴唇,他變了,從前那個溫文爾雅、笑起來一臉燦爛陽光的席斯儂不見了,如今站在她面前的,是一個瘦骨如柴、沒有一絲朝氣的人,好似在他的生活中,沒有一絲顏色,任何事物都是無法令他多看一眼,一頭散亂的頭髮,遮擋著臉部,任人看不出他的任何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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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指微動,夜傾城抿動一下嘴唇,時間便是在那一刻停住了,感受不到任何的呼吸,這一刻,席斯儂好似離自己很遙遠,看得久了,這個背影好似成了一幅畫,動人的畫面上,只有觸目驚人的孤獨!……
“你與朕講頭髮束起來吧。”低落的語氣,沙啞的聲音,好似變得陌生了,從前他便是從來不會說話,夜傾城慢慢走進了席斯儂的身邊,席斯儂坐下,手微微一甩,憔悴的面容被夜傾城透過鏡子看得清楚,手中一抖,剛剛拿到手的木梳還是掉落到了地面上,一聲響,木梳斷成了兩截。
慌亂地撿起木梳,沒有聽到一絲責備,席斯儂甚至沒有眨一下眼睛,彷彿一具沒有靈魂的屍體,只是,他還是會呼吸,還是會說話,除此以外,便是什麼都沒有了。
將席斯儂散亂的頭髮握於手中,夜傾城透過鏡子,看了一眼自己,確認不會被認出來,便是低頭認真地為席斯儂用手指理順長長的頭髮,這是她第一次為席斯儂梳理頭髮,想不到,他竟然有一頭黝黑的頭髮,好像很久沒有梳理了,卻也是這般的黑亮,若是從前,想必會是更加的遭人喜歡吧。
手指穿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