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戰士吃定心丸,因為崇禎二年朝廷抵賴了一大半人頭賞,許多遼兵現在還記憶猶新,朝廷的信譽度大打折扣。
黃勝不來虛的,承諾交腦袋領賞銀當場結賬,這個辦法太新鮮也太有說服力,明軍當然興奮不已。
他們幻想建奴騎兵衝入自己開挖的陣地,自己猛的跳出來一通亂剁,如果運氣不錯得一級斬獲就可以換六十兩銀子,用這些銀子回家鄉可以買十畝上田啊!
財帛動人心,所有的明軍都留著心眼密切注視建奴的動向,一個個都期盼著能夠有機會得斬獲。
這跟以前明軍跟建奴打仗完全不同,那時候明軍也留著心眼密切注視建奴動向,一個個都準備見勢不妙撒腿就跑。
哈哈,不好意思,什麼人帶什麼樣的兵,黃勝深知人性,先給明軍創造機會,再用白花花的賞銀刺激他們,在這半年內又提高了他們的戰鬥力武裝了他們,如今的明軍一個個如同窺視肥羊的餓狼。
明軍得到了黃勝指點,挖坑道很科學,首先不能挖直線,一定要挖之字形,而且隔一百步就會挖出迴轉,這是為了部隊沿著坑道全速前進時,萬一任務有變需要分兵時就有兩條路可以岔開走。
坑道的水平要掌握好,坑道內排水溝要通暢,隔一段距離就要有引水坑,這樣免得坑道內積水嚴重影響戰士的靈活性。
沒有挖散兵坑,因為不需要,那種佈置是為了躲避敵軍炮火減少己方傷亡而設計,建奴哪有什麼炮火?
承受著明軍不緊不慢炮擊的後金軍傻了眼,明軍還在挖,再挖下去有可能和後金軍挖的坑道通聯了,馬上有拔什庫急急忙忙奔回中軍啟稟主子。
紅歹是預想了太多明軍來攻打的情形,就是沒想到明軍是一邊挖一邊打炮,他氣得咬牙切齒,那個‘殺神’太不地道,沒規矩,哪有如此打仗的道理?
無力感再次困擾一代梟雄,此時紅歹是欲哭無淚,但是他還要裝出風輕雲淡的做派,還得死扛,每每在夜深人靜之時,八小都輾轉反側難以安然入睡,奴酋已經心力交瘁也!
紅歹是一直用千里鏡在偷偷地觀察戰場,沒法不悄悄地進行,因為奴酋已經不知道明軍炮火究竟能夠打多遠。
他一直沒有下令後金軍出擊,他很執著的認為讓明軍來到自己苦心經營了接近一年的戰場作戰,後金軍可以完全掌握主動權。
現在看來一廂情願了,隨著冬去春來夏天臨近,以前冰凍得堅不可摧用泥土堆砌的胸牆一個個都坍塌成了軟土堆。
坑道里多處塌方,積水都變成了泥漿,有些地段不要說打仗,連立足都困難。
後金軍的步弓手腳下打滑無法助力連開弓放箭都成問題。
現在的情況下,大金軍哪裡還有什麼優勢可言?奴酋心中滿是悽苦,他其實早就後悔在錦州城外乾耗了整整一年。
沒辦法,世界上沒有地方賣後悔藥,只能下次注意,以後只要是明國“殺神”帶兵,咱們大金國讓他三分又有何妨?千萬不能再次孤注一擲妄圖滅了這“殺神”。
紅歹是不斷接到第一道防線的傷亡報告,他一時間苦無良策,愁得白髮都添了幾許。
明軍採取每一個時辰就輪換休息的科學配比輪番掘進,四班倒的大軍很快就把預設的戰線平推到了後金軍陣地前方百步左右。
這個距離對黃家火槍手最有利,噼裡啪啦打響的燧發膛線槍,在一百步距離都能夠破甲,而高麗火槍兵射擊的彈丸根本夠不著明軍。
兩軍火槍手好不容易接上火剛剛打了第一輪,高麗兵就扛不住了,他們不敢東張西望更加不敢逃跑,但是他們不傻會消極怠工,一個個趴在戰壕裡連頭都不敢抬。
幾個督戰的巴牙喇擺出一副視死如歸的樣子大模大樣來前沿驅使奴隸兵還擊,可惜由於他們比較騷包,沒有彎著腰低著頭,被明軍火槍手集中射擊,一個個變成了篩子。
督戰的主子死相一個比一個難看,好幾個被打爆了頭顱,紅白之物隨著泥漿流淌,高麗火繩槍手更加不敢動了,一個個如同腦袋揣進沙堆的鴕鳥。
八小暈菜了,他寄予厚望的高麗火槍兵貌似根本沒有對抗‘殺神’火槍手的能力,火槍對射很明顯不可取,得想輒!
幻想的炮火對轟已經做不到了,後金軍佈置的火炮已經被明軍重點打擊,如今大部分已經東倒西歪成為了擺設。
紅歹是實在不能理解為何明軍的炮火打這麼遠還能夠如此準確?他已經意識到在錦州城下有可能討不了好,再次敗給那個“殺神”大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