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人同情的童年時代。
“回去後,你準備怎麼辦?”
我看向他,嘆氣,開口:“這個問題估計你放心裡好多天了吧?”
思遠沒有說話,低頭處理手裡的蛇肉。
我躺下來,望著頭頂微微放亮的天空……
我的體力最近直線下降,我們夜間走得時間逐漸減少,多數是停下來休息,思遠看向我的目光中含著一絲隱隱的擔憂,我每次都會笑著告 訴他我沒事。可是自己的身體自己最清楚,雖然我嘴裡說要活著出去,可心裡卻有種隱隱的絕望,像宇宙黑洞,一點點地蠶食著我內心的希望 。如果可以選擇,我就想這樣一直睡在這沙漠裡,永遠永遠……
思遠是將軍,他要保家衛國。我呢?我活著出去可以幹什麼?我知道這裡不是記憶裡的那個年代,現在這個是女子依靠男人,男人可以三妻四妾的社會。記憶裡的那個社會,不愛就不愛了,還可以追求事業,追求其他的;可現在這個社會,不愛了,自己連離開的權力都沒有,想離婚還得他寫休書……
突然一張臉部大特寫出現我上方,我被嚇了一跳,雖然思遠很帥,可是在沙漠裡這麼多天……再帥的人也沒有蟋蟀哥哥帥。
“我以為你睡了。”思遠淡淡說了一句,緊接著補充一句:“別忘了,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
我呆住了。片刻後笑笑:“我不知道,如果可以我想離開他。”
“為什麼?”
“雖然我的理智告訴我他沒有背叛我,可是我心裡始終不舒服。既然他沒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那為何不敢告訴我?從前有個人丟了他賴以為生的斧頭,然後他看每個人都像小偷。後來他的斧頭從自己院子裡找到了,他再看每個人,發現誰都不像小偷。我現在,就和那丟了斧頭的人一樣,我找不回我的斧頭,我沒有辦法開啟我的心結……”我苦澀地看向思遠。
思遠沉默,一直沒有再開口說話。
“小心!”
“唔――”
思遠還是晚了一步,我被毒蛇在小腿上咬了一口。他顧不得那麼多禮節,開始處理……
我從來不知道,原來這就是所謂的中毒的感覺……體力經過這麼多天的摧殘,已經剩餘不多,現在又來這麼一下,我感覺意識越來越模糊 ,思遠的聲音也越來越遠……
“我昏迷了多久?”聲音好沙啞。
“一天一夜。”
“……對不起。”如果沒有我,也許思遠可以早回去了……不,應該說,如果沒有我,思遠也不會受這份罪。
“偶爾自私一下,會更可愛。”他凝視我許久,突然笑了。
我無語低笑。
“心結開啟了?”他突然來了這麼一句。
我震驚的抬頭看向他,脫口而出:“我昏迷時說了什麼?”
他凝望著我,表情輕鬆的開口:“你什麼都沒有說。一個人的眼睛是騙不了人的。你眼中的那股烏雲已經消失了,想必你是想開了什麼事情。”
“知我者,思遠也。觀察得真仔細。”我沉默,片刻後,開口:“我以為我就會這麼死去了。在我沒有意識前,我才發現原來我最後想得、念得都是仲圖的好,我從不知道,原來他在我心裡已經如此……人們常說,人之將死,其言必善。如果沒有這次意外,我也許不會發現我竟然是如此……我離不開他,或者說我沒有辦法離開他。離開他我一定會後悔……”
“烏雲雖然消逝了,可為何你的眼中還有一抹悲傷?”
我抬頭瞪視他,為什麼他總是將人看得如此通透。
我低頭,苦澀微笑開口:“我發現我這一路就給你講故事了。有個婦女是個孤僻的人,跟街坊鄰居從不往來。有天她在燒飯,突然聽到鄰居家傳來孩子哭喊聲。那個婦女跑出去,發現鄰居家起火了而大人不再家。那個一向膽小的婦女居然鼓足勇氣衝了進去,把那個被大人留在家裡的小孩救了出來,當時她已經頭髮全焦,灼傷片片。就在這次火災發生之後,那個婦女的孤僻脾氣居然改了,她尤其關心那個小孩,對那個小孩比小孩的親身母親還好。很多人不解的問,你以前從來不關心鄰居,為什麼現在對那個小孩甚至好得超過自己的孩子呢?’當時她說,‘ 因為我差點為他送了命!’”
我低頭看自己的雙手,上面的傷痕還歷歷在目,“我現在和那個婦女沒有什麼差別。我為了他,付出的太多了,我從沒有意識到會如此多。付出越多,愛得越深。我已經收不回來了。而我卻不知道他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