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側掌如刀,慢慢地向“死亡使者”胸前插去……
“死亡使者”雙眼暴突,欲掙無力,眼睜睜看著鋼刀似的手掌戳向心窩。
“哇!”
猛嗥起處,甘棠側立如刃的手掌,已插入對方的心窩,沒及指根。
“死亡使者”眼珠幾乎突出眶外,眼角盡裂,血水涔涔,口唇張開,身軀扭動,臨死前的掙扎,令人不忍卒視。
甘棠被對方一句話在屬下之前扯碎了自尊心,羞怒如狂已不知什麼叫做殘忍,他只要發洩,出氣,彷彿殺人,流血,是一種撫慰。
“嗯!”
窒悶的慘號,使人從心底深處發出悚慄。
手掌插入一半。
“死亡使者”已不復人形,汗水血水混成一種刺目的液體從兩腮流下,滴落雪白的前襟,全身扭轉蠕動,口中發出的慘哼,像是一種怪獸的嘶吼。
“請……請……成……全”
他只求速死,此刻,生命對於他已是不能忍受的負荷。
甘棠面色鐵青,沒有半絲表情,有,那是一種恨,對命運,對身世的憎恨。
一行“天絕門”弟子,個個面色凝重,但又夾著茫然的神色,顯然,他們並不瞭解少主何以如此激怒。
“噗!”
手掌全部括入胸腔,直沒及腕。
“死亡使者”全身劇烈的一顫,慘哼變成了喘息,慄人的喘息,胸前沒有一滴血,因為手掌堵住了創孔。
甘棠咬牙哼了一聲,抽手,側身,一道血泉,疾噴而出,變成一蓬血雨,灑紅了兩丈以內的土地。
“死亡使者”仍然瞪眼張口,但已斷了氣。
“扔了他!”
兩名執著“死亡使者”的弟子,一抖手,把屍體丟擲了三丈之外。
甘棠原本打算回地宮最後見義母夫人一面的念頭業已消失,“死亡使者”的一句“雜種”使他喪失了見任何人的勇氣。
是的,有母無父的雜種,這是一種與生俱來的羞辱,無法洗刷的汙點。
緩慢而木然地,他轉身向“神武院主”以異樣的聲調道:“姜院主!”
神武院主躬下身去,惶惑地道:“卑座候令!”
“你們怎麼來的?”
“卑座接獲斐香主急訊,知道少主因先掌門人的公案重上太行,卑座等既奉太夫人令暗中候令,不敢不來,四名‘死亡使者’,是在渡河之後掇上卑座一行。”
“好,這裡有三顆人頭,請以最快速方式送回地宮,同時設法防腐!”
“神武院主”下意識地退了一步,道:“人頭?”
甘棠冷漠地一點頭,道:“不錯,本人已經查明三十年前肢解先掌門父子的兇手是當時‘天毒門’掌門‘鬼見愁馮一鷗’,這是他們祖孫三代的頭顱。應急速送回地宮作為獻祭,以慰先掌門在天亡靈……”
“哦!”
所有在場的“天絕門”弟子,連“神武院主”在內,齊聲發出了驚呼。
“天威院”屬下香主潘九娘,竟激動得流下淚躬身施禮道:“少主神威蓋世,本門有福了!”
甘棠木然的面龐上展露了一絲苦笑,誰能明白他的心事呢?誰知道他至深且巨的隱痛呢?
“神武院主”顫抖著雙手,從甘棠手裡接過包著人頭的布包。
甘棠目光一閃,道:“斐香主!”
“天威院”屬下香主斐一鳴疾行向前,垂手躬身,恭謹地應道:“卑座在!”
“轉稟太夫人,請另派參加‘生死大會’的人選,我另有大事趕著要辦,並請轉達我此行吉凶難料,如有不測,有負大夫人深思,務請太夫人恕罪!”
“少主,您……”
“不必多說,各位可以動身了,這幾位死難同門,由我親手掩埋,表示我對死者的一點敬悼之意!”
“神武院主”、潘九娘,斐一鳴,齊齊面露惶惑不安之色,一副欲言又止之態。
甘棠儘量忍受內心的痛苦,一抬手道:“各位請!”
“神武院主姜鳴松”在此刻眾弟子中,身份最高,沉凝地開口,道:“少主,卑座斗膽,請少主示知行蹤,以便向太夫人覆命?”
甘棠暗地咬了咬牙:“我此行辦事,隨機而動,沒有一定行止。”
他決心就此永絕江湖,所以找了這個不太近情理的藉口。
姜鳴松與潘九娘等,都是閱歷深湛之輩,明知內中大有文章,恪於身份,又不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