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少司收回視線,示意了下蘇若敏。
蘇若敏瞭然的點點頭,轉身去帶了程光邧過來。
程光邧三十六歲,在比自己小了七八歲的靳少司面前,明顯的氣勢要矮了幾分。
那不僅僅是地位的問題,也是磨礪的問題。
靳少司的十年曆經了“血腥”,而程光邧做風投,基本就是走的是暴發戶的道路。
“靳總,”程光邧咧著嘴將自己的名片遞了過去,“感謝您百忙之中抽空見面。”
靳少司淡漠的接過名片,垂眸輕睨了眼,放到了桌上,“坐。”
程光邧坐下,彷彿看不到靳少司身上的疏離感,那一張嘴,從坐下就沒有停下。
也不知道靳少司是聽得煩了還是什麼,過了會兒後,淡淡開口:“程總知道我為什麼見你?”
程光邧愣了下。
“昨晚酒莊啟動的新聞,程總看了嗎?”靳少司又問道。
程光邧暗暗咧嘴了下,昨晚雖然他訂了一批紅酒,可新聞是真的沒有看。
“雖然沒有大肆被報道,我想,程總身邊的人,應該也有提到一二吧?”靳少司聲音從頭到尾都很輕緩。
程光邧被這樣一提點,如果還什麼都不知道,那豈不是白在圈子裡混了。
“靳總的意思是……”程光邧試探xing的問道,“何以寧?!”
酒莊啟動的通稿新聞裡,全是關於紅酒和龍欣侍酒的報道,至於到了哪些賓客,也只是提了一些大人物,並沒有何以寧。
自然,靳少司也不允許新聞裡出現她的名字,讓別人來指指點點。
可到場的人,議論一下是無可厚非的。
靳少司在程光邧說了後,並沒有接話,有些事情,提點一下,要如何做,自然不需要說的太明白。
靳少司轉了話題,接下來後,沒有提關於何以寧的任何,話題全然圍繞風投注資等事情上。
程光邧走的時候,是“滿面紅光”的,可心裡到底是不是水深火熱,恐怕只有他自己知道。
‘啪’的一聲傳來,緊接著是玻璃碎裂的聲音。
夏瀟看著程光邧發怒的樣子,心裡打了個顫兒。
今天早上,她就出院回家休養了,程光邧送了她回來,去見客戶……
難道,是事情談的不順利?
“什麼玩意兒?!”程光邧咬牙切齒的說道,“我兒子沒了,你還指望我委曲求全嗎?不就是一個外來的集團,還真以為我沒有後臺了?!”
……
“手術的程式和過程,今天演示完畢……”厲雲澤摘下VR眼鏡,看著參與手術的人員說道,“為了將所有細節講清楚,今天的模擬時間超過了我預想手術時間兩個小時……”
王教授點點頭,“也就是說,正式手術的時候,要比今天模擬手術縮短兩個小時內!”
“不,”厲雲澤平靜開口,“是要更短的時間。”
眾人聽了後,面面相覷了下。
這裡的人,都是做了最少有十幾年手術的,每個人都很清楚,比今天模擬時間少兩個小時,就已經是很大難度了。
如果還要縮短到更短,並不是很樂觀。
何況,手術期間有可能有預知不道的問題……
“辛苦大家了。”厲雲澤和眾人點點頭示意了下,率先轉身離開。
模擬手術長達十二個小時,從早上九點到晚上九點,每個人的腿都站麻了。
最主要的是,這臺手術,別人有替換位,而厲雲澤從頭到尾主刀,也就是說,他的體力和耐力,是支撐整臺手術的關鍵……
外面夜色瀰漫,繁星點綴著天空。
何以寧坐在走廊的休息椅上,揉著發脹的小腿肚,嘴角緊緊的呡著。
厲雲澤倒了兩杯水過來,遞給何以寧一杯,“明天和後天你就在家好好休息,後天手術時間定在九點到十點間……”
何以寧點點頭,疑惑的看著厲雲澤,“我看了你那麼多手術影片,不管多久,從來沒有見到過你有一點兒疲憊的樣子……”她皺眉,“你就不會累嗎?”
厲雲澤緩緩靠在椅子上,目光落在前方的白牆,視線任由著渙散開來。
怎麼會有人連續站十多個小時不會累呢?
就算白白的站著都會累,何況還需要神經高度集中下的站著?!
“因為,我承載了哥哥的責任……”
厲雲澤也不知道為什麼,將心底就算顧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