亓曉婷怕嚇著少女景翠花,把言蘭竹和梅老頭叫到另一個房間,對兩個人說:“宅子沒一點兒問題。問題出在人身上,母女倆好像受了詛咒似的,要破解景嫂和翠花姑娘的噩夢,我必須瞭解你們的家庭,越遠越細越好。”
“這個……”言蘭竹看了看梅老頭,說:“我結婚時,家在很遠的商家鎮,據丈夫說,那裡也不是他的老家。他從小跟著他一個遠房姨娘長大。
“那時我丈夫在城裡開著一個廠子,我們的生活很富裕。尤其有了女兒以後,丈夫把廠子裡的事務撂給手下,經常在家裡陪伴著我們,一家三口過得很舒心。
“在女兒兩歲多的時候,家裡忽然發生了大火。我丈夫拼命把我和女兒推出門外,他自己卻沒能跑出來,活活地被燒死在裡面了。
“那火燒的很大,把所有的房間都燒塌了。我抱著女兒在廢墟前哭的死去活來。
“後來來了幾個老人,幫著操辦了我丈夫的後事。說是丈夫的生前好友,辦完事後,他們分析說可能在那一彎兒裡得罪了人,怕再出意外,就把我們母女帶離了那裡,輾轉來到這裡落了戶。
“這處宅院也是他們給買的,梅嬸也是他們給僱來的。過來後的頭八、九年,我們過得很安生。最近一段時間不知怎麼了?就是總做噩夢,並且反反覆覆總做著類似的夢。”言蘭竹說完,又補充道:“我知道的也就這些了。”
亓曉婷發現家裡沒有一樣農具,便問道:“你們種地不?”
言蘭竹搖搖頭:“不種。我們從來沒種過。”
亓曉婷:“你們依靠什麼生活?”
言蘭竹:“我丈夫生前的廠子。經常有人透過梅叔把錢把物送到家裡來。生活上我們一點兒也不困難,從來沒有缺著短著的時候。”
亓曉婷點點頭,又問梅老頭:“你經常與景嫂丈夫廠子裡的人聯絡,你知道些什麼情況呢?”
見梅老頭直皺眉,心事重重的樣子,亓曉婷又說道:“這關係到景嫂母女的生命,你一定要知道多少說多少。如果你不知道的話,請你找一個景嫂丈夫廠子裡知道內情的人,讓他來給我說。我掌握不了這方面的情況,是無法破解的。”
梅老頭手託下巴沉思良久,就是不開口,不說知道也不說不知道。
亓曉婷見狀,進一步勸道:“景嫂、大叔,實話對你們說吧:景嫂和翠花中的是蠱血……”
梅老頭聞聽,表情一下嚴峻起來,瞪著眼睛問亓曉婷:“大師,你真的算出是蠱血來啦?”
亓曉婷點點頭:“看來大叔對蠱血有所瞭解?”
梅老頭咂了一下嘴,擰著眉頭答非所問地說:“我說呢,怎麼走到哪裡他們也找得到,原來用了這個了呀!”
“梅叔,什麼叫蠱血啊?”言蘭竹問。
梅老頭:“我說不很清楚,但知道這個很厲害,能根據血緣尋找仇家。就像巫術砸小人或者是針扎人偶,不過那些只是寫個名兒或者生辰八字,背地裡咒念。這個比那個厲害的多。”又對亓曉婷:“你給說說。”
於是,亓曉婷把龍一給她說的,鸚鵡學舌說了一遍。然後解釋道:“景嫂的丈夫是被大火燒死的,她和女兒又都做著火和被火燒的夢,這個蠱血一定與火有關係。從她們娘倆做夢的情景看,這事不能再拖了,一定要儘快破解。”
梅老頭表情一凜:“你是說,蠱血已經找了來了?”
亓曉婷點點頭:“要不然她們不會全做這樣的夢!”
這一回輪到梅老頭點頭了:“你這一說我想起來啦,景嫂的公爺爺一家人,也是被火燒死的。一家全兒,妻妾孩子,除了抱出來的景嫂丈夫以外,一個也沒幸免。可是,住在一個大院子裡的我們這些下人,一個也沒被燒著。你說,這是不是蠱血鬧的?”
“是!”亓曉婷趕緊說道:“你既然是景嫂公爺爺家的下人,又經歷了那場大火,想必也就瞭解內情了。現在是景嫂和她女兒的生死關頭,你還要隱瞞嗎?”
梅老頭嘆了口氣,說:“是該說的時候了,在我心裡壓了三十年了,說出來,如果能救了景家的後人,景老爺也許會原諒我。”
梅老頭站起來拿過煙笸籮,顫抖著手卷了一支一頭擰,點燃,吸了兩口,猛吐了兩口灰煙,彷彿下了很大的決心,慢慢地敘說起來:
“景老爺——哦,就是景嫂的公爺爺——在世時,我是景家的一個下人。那時,景家可是城裡的大戶啊,開了好幾個鋪子。
“景老爺江湖氣很重,待我們下人很好,管吃管住還管成家,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