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良新早已聞到了甜瓜的香味兒,正饞涎欲滴,也沒客氣,接過來在身上擦了擦,“咔嚓”“咔嚓”吃起來。一邊吃還一邊讚美道:“這甜瓜真好,又香又甜。今年夏天第一次吃到這麼好的瓜。”
亓曉婷心道:那是,這是神土息壤裡種出來的,還有靈氣哩,今晚遇上是你的造化。嘴上說:“那你就多吃個,我揹簍裡還有不少。”
吳良新:“買的?”
亓曉婷被他捧的有點兒暈乎,心想:我要是說買的,他必定吃著不踏實。便說道:“自己種的,賣剩下了些,拿回來自己吃。”
吃完了甜瓜,吳良新大概想還人情,解開揹包拿出兩個玉米麵窩頭,遞給亓曉婷一個,說:“半宿了,甜瓜不解餓,吃個窩頭,也好有勁兒趕路。”
亓曉婷趕了大半夜路,肚子還真有點兒空的感覺。前幾天趕夜路,她都是摘一衣兜棗或者拿個窩頭帶出來,餓了,一邊走路一邊吃。
今天由於買了揹簍,她又一心想鍛鍊身體,便只裝了幾個甜瓜揹著。又因為提心吊膽地趕路,也就忘了吃。
見吳良新給,心道:吃就吃,再到空間裡拿又得驚動兩個人。大不了分手時多給他兩個個甜瓜補回去。便接過窩頭,大口小口地吃起來。
吃完了也歇夠了,兩個人便一路走一路說說笑笑,很有些友好的氣氛。
“好善老弟,口渴了,咱找個地方喝口水,好不?”
快走到村子裡的時候,吳良新建議道。
“那你再吃個瓜。”亓曉婷說著,就要放下揹簍拿甜瓜。
吳良新忙攔住:“不啦,你的甜瓜忒甜,不解渴。”
這倒是實話。西瓜和甜瓜雖然都有水分,但吃後仍然有口渴的感覺。
這一下亓曉婷卻為難了:先時曾給他說自己就是前面村裡的,現在到了村邊上,他又要喝水,這可如何是好?
“現在夜深人靜,家裡人都睡下了。那,我們找個坑塘喝點兒吧。”亓曉婷只好委婉地拒絕道。
吳良新:“哎,坑塘裡的水如何能喝?又洗衣服又洗澡的,太不乾淨了。我知道你們村南有口土井,你們一村的人都吃那個,咱過去喝點兒去。”說著就拐向了另一個方向。
亓曉婷怕被揭穿謊言,也不敢問,只好悶悶地跟了過去。
土井果然就在村邊上,上面什麼打水的工具也沒有。吳良新打著火鐮往下照了照,發現在一人來深的地方有個臺階,是人們為了撈梢或者水位下降時提水用的。此時蹲在上面就能捧到水。
“這樣吧,”吳良新收起火鐮,望著呆立在一旁的亓曉婷說:“咱倆倒替著喝。我在你腰裡拴根繩子,把你順下去,你喝夠了我再把你拽上來。然後我再下去。”
“這……能行嗎?”亓曉婷望著黑洞洞的井口,有些猶豫。
“怎麼不能!”吳良新語氣堅定地說:“咱倆都是大老爺們,還拽不動對方?再說上來時還能蹬著井壁,費不了多大力氣。何況腰裡又拴著繩子,出不了事的。”
到了村邊卻不讓家裡喝口水,亓曉婷本來就理短,見他如此說,也只好順著杆子往上爬。
“我先把你順下去吧,我喝不喝的無所謂,就要到家了。”亓曉婷說。
吳良新卻擺擺手:“在你村邊上,你瞭解井裡的情況,上來後再給我具體說說,我也好有個思想準備。”
亓曉婷一來理短,二來也想盡快結束這場謊言遊戲,好分道揚鑣讓吳良新趕緊走人。再一個是她還真感到有些口渴,便點頭同意。
吳良新從包袱裡拿出一根繩子,拴在亓曉婷的腰間,把亓曉婷順下井去了。待她一下到井下的臺階上,吳良新把繩子往井裡一扔,背起亓曉婷的揹簍跑了。
原來,吳良新本就不是好東西,在村裡坑繃拐騙慣了。聽說亓曉婷賣瓜回來,猜想她揹簍裡一定有錢。這才設圈套把她偏下井底,自己好拿著東西走人。
直到這時亓曉婷才知道上當受騙,暗罵自己糊塗:前世裡父母常囑咐自己,不要給陌生人說話。怎麼到了這世卻與陌生人交起朋友來了!
亓曉婷後悔的腸子都青了。
臺階離著井口一人多高,下面的人站著,上面的人趴著,能夠著手,一個人卻絕對上不去。
亓曉婷喊了幾聲沒人答應。閃到空間裡去,深更半夜的,龍一一定問發生了什麼情況。這種弱智被騙之事,亓曉婷還真不打算讓他知道。
光坐著又怕打瞌睡掉進井裡。萬般無奈,便坐在井裡的臺階上演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