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自己喜歡的,看得上眼的,無論貴賤,都要買到手裡,花錢像流水一樣。
別說亓曉婷只有八兩多銀子,就是有座金山,也擱不住她這樣鋪排。亓曉婷要出去,一是為了掙錢,再一個就是為了控制起財權。
不控制不行啊,錢包眼看就要見底了!
龍一見她意志堅決,也知道沒錢花了,也就沒再阻攔。
亓曉婷女扮男裝,仍然帶著大口罩,在咼家鎮集市上擺了一個小卦攤兒。面前放上一張八卦圖,肩上搭著一個錢褡子,為了醒目,還用竹竿挑著一個豎幅卦簾,上面寫著一個大大的“卦”字。
嬌娜扮成書童模樣陪在左右。
這是龍一的命令:亓曉婷身體還虛弱,又是外鄉人,有地痞為難,也好有個照應。
龍一的話嬌娜不敢不聽,倒也做的像模像樣。
作為龍一的眼睛,阿魅也是不可缺少的角色。
阿魅是鬼魂,亓曉婷不敢讓它在大街上站立。——萬一碰見個開天眼的看見了,豈不引起轟動。亓曉婷便讓它躲在錢褡褳裡。好在它只是影子,能伸能縮,一點兒空隙就能盛開它。
為了讓空間裡的龍一隨時掌握外面的情況,亓曉婷又在錢褡褳上做了一點兒手腳:用針線鎖了兩個釦眼,以便阿魅從裡面往外看。這樣,外面的情況龍一也能一目瞭然。
一人倆神一鬼,明的暗的,就這樣擺起了卦攤。
然而,卦攤前卻冷冷清清,沒有一個來算卦的,連個站住問一聲的都沒有。
“是不是口罩影響了生意?”當亓曉婷徵詢龍一的看法時,龍一分析道:“你本來就是個新人,人們連你的面孔都看不到,怎麼會相信你的卦理?!”
“要是摘下口罩,不是顯得太年輕,太嫩了嗎?”亓曉婷擔心地說。
“靈異行裡沒有年齡之分,憑的是靈力。反正酈府的人來不到這裡了,你不如摘下口罩。”
“可是,我怕人們看出我的性別來。”
這一回輪到龍一尷尬了。一開始戴口罩他就應允了給她煉製一張面具易容,四個多月過去了,卻成了一句空話。
“只好委屈你化妝了。”龍一訕訕地說。
沒辦法,亓曉婷只好把面容化妝的黑黑的,把年齡提高上十多歲,摘掉了口罩,淨臉面對眾人了。
仍然沒有顧主來。
天公也不作美,紛紛揚揚下了一場大雪,田野一片白茫茫,街道上積雪都踩成了冰。人在上面一走一出溜,一不小心就摔個大跟頭。
亓曉婷再也不能擺卦攤了——連塊乾地都沒有。她只好扛著卦簾領著嬌娜在街道上游走,期盼著有人喊住自己算上一卦。
亓曉婷雖然對算卦不感冒,但此刻她卻迫切希望有生意。
算卦沒生意,息壤產品也不能再賣:一會兒是算卦先生,一會兒又賣農產品。一個住在廟裡的窮算卦的,哪來的貨物?人們豈不更得懷疑她的身份!
偏偏她又錢緊,沒有進項花的還挺快,僅有的幾錢銀子全用來買錢褡褳、羅盤、八卦圖了。她在雪地裡走一天,到晚上棉靴都能溼透。而她連買雙倒換的棉靴錢都沒有!
她成了一個最悲催的徹底的無錢者。
越是這樣,亓曉婷越不敢在家(廟)裡歇著,扛著卦簾在街上走動走動,混個臉兒熟也許就有了生意不是。
亓曉婷扛著卦簾,哪裡人多往哪裡湊。雖然沒人搭理,她卻信心滿滿。並傾聽著路人的隻言片語,瞭解這裡的風土人情。
“聽說了吧?西頭伍老財主給他老孃做八十歲大壽哩,搭戲棚請戲班,在大街上唱三天大戲。”
“聽說了。海報都貼到縣城裡去了,一些雜耍的,玩兒猴兒的,賣東西的,都趕過來了。把大場院佔的滿滿的了。”
“都想趁機掙個錢兒唄。”
“可不,冰天雪地的,這樣的機會不多。
“伍財主有錢,人又孝順。他母親在咱咼家鎮上年齡最大了,成了老壽星了。”
“這樣大操大辦也給自己臉上貼金,伍財主是個要面子的人。”
“主要還是有那個孝心。”
“…………”
聽著路人的議論,亓曉婷對這個素昧平生的伍老財主也肅然起敬起來:為了給老母親做壽,竟然請了三天的戲班!這要放到前世現代,也是夠奢侈夠上檔次的了。
嬌娜也聽到了人們的議論,問亓曉婷:“什麼叫做壽?”
嬌娜一向不屑亓曉婷,在亓曉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