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神通,怎麼住在這裡?荒郊野外,不安全的很啊!你今天又露了這一手,更加不安全了。”
亓曉婷:“聽大伯口氣,這兩個歹人是衝我來的?”
老者:“這裡再無別人,如何不是衝你們?哎,你的書童呢?怎麼沒跟你一塊兒來?”
亓曉婷笑笑:“她年齡小,我沒讓她跟我一塊兒住。這裡畢竟是廟,怕有不乾淨,我在客棧裡給她安排了住處!”
老者搖搖頭:“你有如此神通,難道還短錢?怎麼不都住客棧,也好有個照應。”
亓曉婷:“出門在外,能省個兒就省個兒吧。我一個人住在這裡,晚上修煉不影響別人。”
老者咂咂嘴:“真是一副菩薩心腸啊!”
亓曉婷趕緊扭轉話題:“那,老伯你……是路過?”
老者:“我是專門來請你算卦的。見你沒在,心想:一會兒就黑了,你們也快回來了,就在東配殿裡等著你們。沒承想竟等來了兩夥兒賊人。
“頭一夥兒是三個人,都五大三粗的,帶著刀。小老兒沒敢出來。那三個人砸開西配殿的門鎖,到屋裡轉了一圈,沒發現人也沒撈到東西,罵罵咧咧地提著鳥籠子走了。
“過了一會兒,又來了兩個年輕的,都蒙著頭。這個你看到了。他們到了屋裡就沒再出來。
“我一看他們這是在屋裡等著你哩,你們一進屋準給你們來個措手不及。天色越來越暗,我怕你們來了吃虧,就悄悄地走到大門外,想等你們進廟門時,在第一時間把這個情況告訴給你們,好有個準備。
“哪知被他們看到了,便走到外面與我打了起來。這不,剛打了不大會兒,你就來了。要是再晚一些時候……,小老兒還真打不過他們。”
亓曉婷聞聽心裡明白了:原來都是來打劫自己的。這老者是為了保護自己,才與那兩個歹人打起來的。
亓曉婷不由嚇了一身冷汗:要不是這個老者引出他們來,自己“騰”一下出現在屋裡,無論哪種情況,都無法收拾:
嚇死賊子,自己又被捲入人命案之中。剛剛擺脫酈府的追捕,說不定又要被畫影圖形,進行新一輪的搜捕了;
嚇跑了他們,自己就被傳成了妖異;
如果揮刀砍向自己,自己在沒有任何防範的情況下,不喪命那才怪呢!
一個素昧平生的老者,竟能如此相助,真乃好人也。不知他因何來找自己算卦?如果有求於自己,一定好好幫助他。
“大伯,多謝你坦誠相救,在下沒齒不忘。不知大伯來找我為了何事?”
一說到這裡,老者表情立時沮喪起來,嘆了口氣說:“咳,小老兒遇見棘手的事了。不瞞你說,我把咼家鎮上所有能請到的算卦的,什麼‘神算’‘仙卦’‘半仙’,都請教了一個遍。甚至連私塾裡的教書先生都請教了,沒一個人能幫我解決。
“明天就是最後一天了。正在我心灰意冷萬般無奈的時候,看到了你舉著卦簾種桃樹。這可是冰天雪地呀,並且還是當場種當場收,不是神仙哪個能種得出來。
“你走了以後,我就四處打聽你的住處,想請你給我算一卦,看看我能不能保住我的‘萬有鋪’,也想從你這裡討個方法,用什麼方法保住。這不,就找了你來了。”
亓曉婷心中好笑:沒想到自己一時衝動,竟然引出這麼大的反響,好的壞的,都登峰造極,大大出乎自己的意料。
這不,算卦的也找上門來了。這可是自己平生算的第一卦呀!亓曉婷暗下決心,一定要問的詳細一些,然後傳音龍一,把來者的卦算的靈靈的,也好傳個好名聲。
在亓曉婷的詢問下,老者終於說清了自己所遇到的“棘手”事件。
原來,老者姓張,名鑫順,人送外號張老財,是咼家鎮上土生土長的坐地戶。曾祖父輩上有人做過大官,富甲一方。父輩上官運沒了,財富上仍然首屈一指。他也繼承了父輩一份可觀的家業。
這張老財生性豪爽,重義不重財:所僱幫工,一律給雙份的工錢;有窮人借貸,也一律應承;又信神敬佛,凡遇寺院庵堂,都佈施豐厚。眾鄉親們十分敬重他。
那些地痞無賴,見他是個“撩撥”的主,也趁機打撈。因張老財耿直,哪裡猜得透這些人的心思?借貸應酬,一如既往。卻大多有去無回。到了中年,家境也就蕭條起來。
他的宅院又在咼家鎮的最中間位置,是最繁華的路段。為了生計,張老財便把臨街的南房改成門面,經營起雜貨生意,起店名“萬有雜貨鋪”。